早上,七人商议何去何从,静雯想了一夜决定独自一人回山去见师父,以后再不与情玉相见,便对六人道:“我在回山前还有事要办,你们都先走吧。到时候我会去找你们的,死情玉你逃不了的,只是再多活些时日罢了。”不等六人再说什么拍马反向西奔去。
银涛道:“看来她真的很怕你见到她师父,不知二人如何抉择,只好逃走了。”
情玉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面对的终要去面对。”
银涛道:“是啊,这句话对你和她都很合适。”
情玉气道:“不要把自己当作哲人好不好,装的像什么都懂似的,我可是你大哥。”
狂涛道:“大哥有什么了不起,没有我们认你对谁装老大,快说去哪儿?我们回中原还有事呢。”
情玉道:“她不让我去,我就偏去,走,到凤毅山下等她。”拍马先行。其实蒙歌早就告诉过他凤毅山的所在了。
白马和神马一起奔上前跟着情玉,情玉停下来,摸着两匹马的背说道:“你们都是神马,是自由的,不属于任何人,不该背上一份负担,去你们的天地奔跑吧,你们永远自由。”两匹马义气风发,长声嘶叫,一跃三丈双双奔向远方,消失在茫然无际的草原上。从此,这片草原上就有了两匹神马,一匹称烈火神驹,一匹称白云神驹,它们自由地奔跑,领着野马群踏遍了这里的每寸土地,没有人能捉住它们,只看到它们驮着一个小女孩在眼前一闪而过,于是称小女孩为“牧马小仙女”。
六人走了十余里,到了一处山脚下,情玉点头道:“就是这里了,只要你们陪我上山办完了这件事,我就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肖珂道:“什么惊喜,说来听听。”
情玉道“小姨不要这么心急,不然就没意思了。”
银涛和狂涛心中却是一动暗道:“莫非是……”
银涛道:“忘问你了,你把自己封在冰里使的是哪门子神功?”
情玉道:“此乃‘冬蛇之修’,一般人是练不成的。”
狂涛道:“而据我们所知,五十年内缠有一人练成了,只是不知他现在还活着没有。”
情玉指着二人笑道:“噢!原来你们早就算出来了,可惜我不告诉你们具体所在。”
银涛道:“无所谓,我们等得。”
情玉叹道:“也多亏遇到了他,否则我这条命怕是完了。”他说的自然是冷血剑神伊天启。
狂涛道:“你把自己封在冰里时,为什么要与我们传给你的内力相对抗呢?”
情玉道:“我也说不明白,只觉得我体内有一种很奇特的物质,能修复我的伤口,但是自发修复很慢,怕要两个月之久,而在外力的激发下便很强、很活跃,而且外力越大,其修复机体的速度越快。也亏得你们有这般深厚的内力,才使得我能在三天内伤口愈合。”五人这才知道其中奥妙,点了点头。
六人躲在树林中聊天,直到下午才见静雯拍马而来,愁眉满面地向山上走去。六人悄悄跟在她身后,一直到了山顶的一座大门前,四个衣着奇特的少女见她走来欢喜地上前道:“师姐,你终于回来了,师父都快担心死了。”
静雯“哦”了一声无精打彩地向里面走去,一路问话的少女有十多个,静雯全无心情理会。到了一片屋舍前,门口的两名少女欢喜不已,急忙进去禀告,待静文走到一座大厅外时,一位长像极为清雅超凡脱俗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面带喜色地道:“静雯,你终于回来了,你去了这许多时日,为师好担心呀!”这妇女便是静雯的师父蒙香。
静雯跪在地上哭道:“徒儿不孝,让师父担心了。”
蒙香急道:“快起来,快起来。”上前来扶。
静雯道:“徒儿没用,追到天山也没将那恶徒斩在剑下,徒儿没用,请师父责罚。”
蒙香将她扶起抹去眼泪,微笑道:“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师父也想过,让你一个人去办这件事,的确很难。风云世家毕竟是一门剑宗,要杀其弟子绝非易事。当时师父真后悔让你一个人去,生怕你被他给伤了,现在你能平安回来,师父已经很高兴了,快先去休息去吧!”
静雯又跪在地上说道:“弟子该死,本来弟子有几次机会能杀他,可始终不忍下手,弟子该死,求师父责罚。”
蒙香一听面色大变,严厉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说。”静雯低头不语,蒙香大怒喝道:“这绝对不可以,你可以喜欢天下任何男子,就是不能与风云氏的子孙有任何瓜葛,我早就说过,风云氏的人都该死,你竟敢对那小子对动情,哼,苗烨、华贞,将她带下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两位少女跪地为静雯求情。蒙香怒道:“连你们二人也该违抗我的命令吗?”二女连称“弟子不敢”。
院墙外一个声音说道:“有什么敢不敢的,作人应该有胆识,有尊严,你们是她的弟子又非奴仆,她凭什么对你们指来喝去,要打就打要杀就杀?”
另一个声音道:“一点都没错,这样的师父不要也罢,还是下山另谋良师吧!”
静雯听到声音立时惊慌起来。蒙香喝到:“什么人,竟敢在我风毅山上大放厥词,滚出来。”
只见四男一女在十几名女弟子的包围下,洒洒潇潇地走上前来,其中一个少年道:“我就是你欲杀之而后快的风云氏子孙,情玉。”一指旁边四人说道:“他们四个是我请来的帮手,听说你们风毅山上高手如云,尤其是您更是顶尖级的剑术高人,我武功低微只好多带几个人上山了。”
他们只有五人而对方围着的有一十八人,站在四下的有三十四人,足是他们的十倍有余,情玉说这样的话分明是对凤毅山极大的嘲讽。蒙香岂能忍受,冷笑道:“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给我拿下。”一挥手,十八名女弟子一起出剑相攻。
情玉问道:“你们谁愿出手?”
狂涛道:“我不和女人打架。”
银涛道:“我也是。”
肖珂道:“我是来看热闹的,也不欺负女同胞。”
红鼠绿兔道:“那只有我们去了,两个快入土的老头子欺负一群小女娃儿不太好吧?”互使眼色,忽然同时出手将狂涛推上前去,十八名少女立即攻到。
狂涛心中暗骂,手上却不敢放松,左一闪右一闪,只见三两下便将十八名少女手中长剑夺了下来,丢给红鼠绿兔道:“拿下山去,卖了喝酒。”
十八名少女虽然有些惊慌,手上又丟了兵器,却仍挥舞着空手攻到,狂涛一时无法可施,在人群中跳来跳去。
银涛道:“既然已经出手了,就让他们都安静下来吧。”折了一节树枝掷给狂涛,狂涛会意,从十八名少女面前一闪而过,十八人立时被树枝点中定在了当地。
蒙香脸上顿时变色,喊道:“一起上。”站在四下的女弟子一起围攻过来,但武功相差太过悬殊,人多终是抵不过好汉,狂涛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如法炮制夺下众少女的兵刃,用树枝点中他们的穴道。
蒙香万没想到这少年的武功如此出神入化,自己也绝非他的对手。她少年时就在山中学艺,长大后步入武林,所见武功最高之人便是风云止,后被迫发誓长居山中,知道武功最高的便是师兄别天,但看狂涛的武功比风云止怕要高出五倍有余,而比别天更高出十倍不止,心中不禁慌起来,暗自叹道:“难道我这二十多年的努力就因为这少年而付注东流吗?”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帮风云氏的后人?”
情玉道:“我说过了,他们都是我请来的帮手,你的弟子一路将我追杀到天山,又从天山追了回来,我打她不过心中好不憋屈,现在我有了帮手,要将你这凤毅山踏平了,好好出口恶气。”
蒙香看了静雯一眼转头道:“贱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情玉道:“那可由不得你。”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传来:“只要有我在,就容不得你们在凤毅山撒野。”寻声望去,来人乃是别天,比之前四个月前已显老了许多,消瘦了许多,头发白了,背也弯了,再也看不到昔日纵横西夏无敌手“古漠仓龙”的风采了。
他的旁边站着李延霆,一见情玉大喊道:“狗贼,还我爹命来。”拔刀就冲过来。
银涛道:“这个交给我。”一闪而出。
蒙香一见银涛的身法,大惊失色,喊道:“霆儿不可。”飞纵上前要将李延霆拉住。银涛已到近前将他提起,闪了开去,在院中不住飞纵跳跃,比之野兔还要灵活,比之猎鹰更加迅捷。蒙香想要将他拦住,却扑捉不到他的路线,所见者只不过一连串短促的剪影。
银涛倒纵回原处,将李延霆放在地上拱手道:“现丑了。”
李延霆呆坐在地,眼前不住盘旋着方才飞纵时的影像,看到什么都是昏昏乎乎的。蒙香急道:“千万别伤害他。”
情玉道:“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蒙香道:“你们二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甘心受他差派?”
二人微笑不答,静雯道:“他们是南海一派的弟子,是他的义弟。”
蒙香一时心中发冷,暗道:“看来今天不但大仇报不了,连这一山人的性命都要搭进去了。”
别天道:“让我来领教阁下高招。”身形一转,双臂平伸,呼呼生风,地上尘土落叶立时飞卷起来。上次在康城中,他虽然身受重伤却并未像情玉所料成为废人,经过两个多月的休养,伤已痊愈,武功也恢复了七八成。
狂涛叫道:“好玩,我还未领教过这般稀奇古怪的武功呢?”就要冲出去。
红鼠绿兔急道:“我们来,别天小儿,你今天要玩完了。”不等龙卷风行成,欺上前去左右合攻。别天无法聚神,一出手防卫,树叶和沙土全都散去。红鼠绿兔不与他正面交手,左一钻右一窜,围着他打转,双指连点,别天挥掌而拍,触不到二人一片衣角正在发急,两人忽然停住,心中大喜,双掌全力拍出,红鼠绿兔左右一交错,欺近身前,不等他掌力吐出,一人抱住一条手臂,向前疾冲,将他按在墙上。别天双手不能动双腿飞踢,二人双腿左右一夹,将他死死定住,半点动弹不得,只能破口大骂。
绿兔道:“他被困住,我们也走不脱怎么办?”
红鼠嘿嘿一笑,头发猛的一甩,用来系住头发的丝带上有一小珠正好打在别天胸口颤中穴上,将他制住,二人一阵怪笑,拍去身上尘土,走到情玉身边。
情玉对蒙香道:“现在,这里能动的就只有你们二人,有何计较?”
蒙香道:“你放了我侄儿,我让你们下山,从此不再报仇。”
李延霆已经清醒过来,大叫道:“不可以,他害得得我们满门抄斩,绝不能放过他。”顿一顿又道:“蒙歌也是被他发出的毒针射到的,现在还昏迷不醒,更要杀了他取解药。”
情玉和静雯同时惊道:“你说蒙歌中毒了,她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