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渐吩咐了一句就挂了电话,甚至连宾语是谁都没有说清楚,但大家心知肚明,去医院的意思自然是看黎落。
只是思诺有些不太明白,陆鸿渐让她代他去医院,是公事公办的委托她这个合伙人做事,还是别有用心?
思诺当然不能再电话给陆鸿渐,让他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她能做的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医院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没有必要胡思乱想。
当然她也没准备把这事和谁分享,包括雅琪和丁荷也没向她们倾诉,到了点下楼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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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诺和章子琴前脚离开纪遇那儿时,宁徽就改签了机票后脚赶回了国内。
作为陆氏投资的第一人,宁徽不仅是陆鸿渐的搭档,也是陆鸿渐的朋友,平时宁徽不怎么和陆鸿渐见面的,一般的项目,基本上宁徽敲定,也就是让陆鸿渐签个字罢了。
但最近二人见的勤快多了,主要的一个原因还是于思诺是宁徽推荐给陆鸿渐的,作为一个成功的投资客,他有乐趣享受投资后的回报率,但这事关系陆鸿渐的感情生活,已经不仅仅是回报率的问题了。
宁徽这个时候坐在陆鸿渐的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陆鸿渐给思诺打完电话后,起身抽烟,又习惯性的站在窗口眺望,他也站了起来。
陆鸿渐让于思诺去医院看黎落的行为,显然有些耐人寻味了。
“你这么心急火燎的从美国赶回来,不准备把握机会抱的美人归?”
陆鸿渐下巴略略扬起,整个人更显的冷漠傲然,他抽了一口烟,皱着眉心,没有转脸看宁徽,甚至没有立刻回答宁的话。
见他不说话,宁徽双臂一抱,微笑着俯视着榕城远山近水。
这不仅仅是风景,这是财富和地位。
“看来黎落是回心转意了!”
陆鸿渐吐了个烟圈,终于转头看了他。
“想说什么直接说!”
以陆鸿渐的性格自然不会主动和人分享自己的私生活,但不排斥宁徽给他出主意。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真的爱这个女人,就当作是前期投资不太顺手,现在终于扫除一切障碍,虽然闹心点,损了点面子,但不影响最后的决策,谁让你想要这个项目呢?”
宁徽不会帮陆鸿渐当家做主,但作为朋友的态度,自然建议想要就去得到的宗旨,更何况陆鸿渐本来也都是这样的人,只是在黎落这件事情上,比平时谨慎的多。
既没有完全放开手脚不惜一切的掠夺,也没有干净利索的放弃,实在不是陆鸿渐的风格。
“我不希望我的婚姻重蹈覆辙!”
陆鸿渐似是没由来的一句话,让宁徽怔了怔。
陆家的情况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沉默了片刻,宁徽眼底里露出来一些理解,但更多的是精明和冷静,随即笑笑:
“猜猜于思诺知道你是这样想的吗?”
陆鸿渐轻哼出声的笑,带着惯有的了然:
“那个女人聪明得很!”
宁徽听了,更是好奇:
“听起来是挺赞赏的,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修改合同期限?”
陆鸿渐本来还勾出一抹冷笑的脸,变得严肃冷静。
“你想多了!”
宁徽有些遗憾:
“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以为我会只靠下半身思考?”
陆鸿渐的眉心蹙了起来,眯起眸反问的语气让宁徽觉得自己的问题似乎有些无聊。
但大部分男人都靠下半身思考,你这是异类,宁徽没把这话说出来,脸上若有所思后,却话题一转:
“嘶~你说我考虑考虑怎么样?”
陆鸿渐回答的丝毫不留情面:
“你可以考虑一下辞职后,是不是有投行敢用你了!”
宁徽这话自然是玩笑,显然他也明白了陆鸿渐的意思,合同到期后,不再有与于思诺继续交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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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诺到了医院,停好车,直接去了黎落的病房。
病房里,黎落坐着靠在床头,望着窗外,听到动静后转头,看到思诺时,她的脸上只有细微的惊讶,眼睛倒是眨了眨,表情淡然的像是无欲无求,但思诺却觉得这只是假象。
如果黎落真的无欲无求,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呆在医院里了,割腕自杀听起来吓人,但处理好伤口是可以出院的。
为什么黎落会一直住在医院,思诺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她,即使她想用自己的方式驳得男人的关心,她不会表示不平衡什么的。
“于小姐这个时候来,不怕待会儿鸿渐过来看到吗?”
黎落的声音甜美,如果年龄再年轻一点,她此时不施粉黛,有一种清纯玉女的感觉,温婉的语调说出的话让思诺清楚,一个善于用温柔做武器的女人,都是最可怕的‘情敌’!
“鸿渐今天有个饭局,他走不开,让我来看看黎小姐!”
思诺语气平静的很,‘鸿渐’两个字也说的平常,并没有刻意炫耀的意思,而是表达出来这是陆鸿渐的态度。
黎落本来平静的脸果然有些片刻的愣住,笑的不再那么自然。
“哦,我想起来了,昨天他告诉我饭局的事情,没有想到会麻烦于小姐过来看望我。”
黎落说的很自然,仿佛和陆鸿渐之间很是信任的关系,思诺无从辨认其中真伪,更没有要表现出来和黎落一争高低的兴致。
“领导的吩咐我总得执行,黎小姐中午想吃些什么,我帮你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