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间,清乐一声惊叫又把众人吓了一哆嗦。就见她双手抱头拼命地想要遮丑,可又怎么遮得住呢。一颗没有一根头发的光头,早就深入人心,在人们心底打下了她清乐郡主终身形象的烙印。
“皇上!”王诺指着清乐的头道:“求皇上开恩啊!奴才对着这样的媳妇儿,夜里都会做噩梦啊!”
定安王快气炸了,站起身来,一脚踹向那王诺——“我的乐儿就算是全身都烧坏了,她也还是郡主,轮不到你来嫌弃!”
天武也收回戏谑之态,怒色重新泛回面上,厉眼瞪着王诺:“一个奴才都如此大胆,定安王今后可是要好好管教家奴了。”
定安王赶紧又跪了回来:“臣遵旨。”
“罢了!”天武广袖一挥,“今日月夕,又是给清乐赐婚的好日子,朕不愿与你们计较,平白的坏了气氛。”
凤羽珩直翻白眼,气氛早就被你自己破坏了好不好?你忘了你把吏部尚书给砸死的事了么?
“十月清乐及笄之日,便是你们大婚之时,到时,朕定会送上一份厚礼!”天武一句话,将这件事情下了最后定论。
那王诺见天武是真动了气,再不敢造次,亦跪地谢恩。
清乐脑子一片混乱,下意识地就往玄天冥那边看去。可对方根本瞅都没瞅她,目光深邃地投向另个方向。
清乐扭回身,就见凤羽珩正冲着玄天冥做了个鬼脸,原本就生得有几分俏皮,这鬼脸一扮便更显可爱。特别是凤羽珩那一头秀发,嫉妒得清乐都快要疯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到座位上的,直到沉鱼扶着她坐下,又在她耳边耳语一句,这才重新回过神来。
见定安王一家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人们觉得今日宫宴气氛实在是诡异,最好还是早早结束吧,再这么拖下去,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事情。
于是有人按捺不住,主动将宫宴的固定项目往前推进了一步:“皇后娘娘,臣日前偶得一宝,今日月夕特带进宫来呈献娘娘,愿娘娘天资国色,常开不谢,永盛不衰。”
凤羽珩明白,这是开始给皇后送礼了。
她扭过头问身边的黄泉:“事情都办好了?”
黄泉点头:“小姐放心。”
她轻挑唇角笑了一笑,余光撇向凤沉鱼,只见其低垂着头正在与清乐说些什么,面上略显慌张。
清乐的头巾重新包回头上,没了之前的精细,乱糟糟的一团,哪里还有半点的郡主气势。
她轻扯了扯想容的袖子,凑近了同她说:“一会儿宫宴上会有好戏,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想容不解,“还有好戏?二姐姐,今日想容可真是开了眼了,原来皇宫里的宴会居然这么刺激,杀人的事都上演过,还能有更好的戏码么?”
凤羽珩点头:“前面的戏跟咱没多大关系,后面这一场,才是重头呢。”
想容根本听不明白凤羽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有一项技能,就是主动自觉地认为二姐姐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于是端端坐着,等看好戏。
玄天歌发现,自打送礼这个环节一开始,清乐的目光就时不时的往她们这桌撇。她捅捅凤羽珩:“那女的是在瞅你吧?”
凤羽珩翻了个白眼,“不然还能是在看你啊!”
“那肯定不是,我这人向来与人和善,从不欺负弱小,她那恶毒的目光可杀不到我边。”
凤羽珩抽抽嘴角,玄天歌你说这话都不怕闪了舌头么?
大顺朝的月夕宫宴,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年起,就自动地添加了给皇后送礼这一环节。从前太后在世时还要给太后也一并送,到是皇上不用打溜须。
一般来说,贵重的礼物都有前朝大臣送,女眷这边多半是送些贴心的小礼物意思一下。
凤瑾元做为一朝丞相,自然是要先做个表率,随着那第一个献礼的人回到座位之后,凤瑾元起了身,带着一只木盒走到殿中间,冲着皇后跪拜,同时道:“臣代表凤家献七彩石一枚,供皇后娘娘把玩。”
所有人都跟着揉了揉眼,七彩石?那是什么鬼?
人们一个个的都伸长了脖子往凤瑾元那处看。
就见凤瑾元一边慢悠悠地将手中木盒打开,一边对那所谓的七彩石向人们做起讲解,他说:“七彩石乃天然形成,属于玉质,但一块石头上竟然生出七种颜色,且玉石也长成了花瓣状,看起来就像是一朵七色花……”
说着话的工夫,木盒已经完全打开,所有人都被他的叙述所吸引,包括皇上和皇后。天武帝向来喜欢奇珍,皇后亦爱把玩新物,两人携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目光直勾勾地往那木盒上投去。
然而,原本正得意非常的凤瑾元在木盒打开的那一刻就傻了眼——盒子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