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凤羽珩一出手,便救了两万多将士性命,其实在他们心里,凤羽珩的地位已经至高无上了。但军规不可破,西北军的传统更是不能为任何一人有所改变,别说是凤羽珩,就是当初玄天冥受封镇远大将军接管大军时,也是先闯了这五关,而且他闯五关时,面对的是西北二十万大军。
钱里告诉凤羽珩:“五关大验分为骑、射、打、兵法以及仁爱,县主需从骑关开始,逐一闯关。”
“好。”凤羽珩手持扩音器,一声好字响彻山谷。小身板站在山包上,也不怎的,竟让人觉得英姿飒爽,任谁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见她答应,钱里再不多言,马上指挥将士们离开驻地,往校场集中。
凤羽珩亦从山包上走下来,扩音器收回空间里,笑嘻嘻地迈向玄天冥。
到了他身边才听到他说:“西北军的五关可不是那么好闯的,当初我闯这五关可是光了不少力气。”
她挑眉,“既知不好闯,为何刚才不帮着我说话?”
玄天冥抓了她的手握在掌心,告诉她:“因为我相信我们家珩珩一定能闯得过去,我玄天冥选中的正妃,怎可能差了去。”
这本是一句情话,可听在凤羽珩耳朵里却被她抓住了另一层含义。她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向对方,不客气地问:“正妃?玄天冥,有好几次我都想问你,何以总强调我是你的正妃?难不成你还打算再娶几个侧的回去?”
玄天冥一愣,下意识地就道:“怎么可能,我从没想过还要再娶别的女人。”不过心里却是犯了合计,按说一个皇子有几名侧室,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凤羽珩弯下身来,双手拄着他轮椅两边的把手,认真地道:“有个事情我一直没说,今日不妨就讲讲。玄天冥我告诉你,我可以享受富贵,也能够忍受贫穷;乐意饮酒高歌,也不怕血染沙场。但我不能接受有人与我分享爱人!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我与你的世界,容不下第三个人登场。”
在这样的年代,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大顺朝,凤羽珩给玄天冥灌输了一种全新的思绪,也给他传授了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虽然他本就没打算再有别的女人,但心里想着是一回事,被一个女人亲口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他不由得怔了一下,直到凤羽珩的目光越来越凌厉,这才凝起面容神情,抬了双手捧住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我玄天冥在此起誓,此生唯你凤羽珩一人,哪怕一朝为帝,也只许你独占六宫。”
“好!”凌厉目光转瞬即逝,清冷容颜也覆上了一抹红晕。“玄天冥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可万万不要食言。”
“放心。”只两个字,却是他一生的承诺。
这时有将士小跑过来,到二人面前道:“禀将军、县主,校场骑关已经备好,请移步。”
“这就去了。”凤羽珩笑着去推轮椅,一边走一边道:“也不知道这骑关要如何才算通,只考骑马?”
那小将士笑着摇头,“骑马肯定是主项,但却不单单只是骑马,县主去看了就知道。”
果然不单单只是骑马,当凤羽珩一行人来到校场时,就见偌大的校场上像摆阵一样的摆满了障碍物,有石头子搭建的石堆,还有的地方插着军旗,更有些地方扔着这样或那样的零碎物件儿,什么头盔啊、枪杆啊,甚至连茶盏都有。
看似无序,但若仔细去分辨,还是能看得出这些东西的分布居然也有一定的章法。再仔细去看,凤羽珩不由得对布这碎星阵的人暗里称赞。
碎星阵,排兵布阵的一种,用于军前乱敌,以碎物为障眼以乱敌对军心。
却没想到,这样的阵法居然都拿来做为考核将领之用,真是……真是太大气了。
她一脸菜色地看向钱里,“钱副将,你是让我骑马破了碎星阵?”
见她居然一眼就把碎星给认出来,听到这话的将士皆连连点头对凤羽珩予以肯定。钱里也面上扬笑道:“县主果然见多识广,既知这碎星阵,想必破阵也不在话下了。”
凤羽珩没说什么,只是走上前,看了一眼给她准备的那匹……老马,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老马本就眼花,却要骑着它淌过本就用来乱人眼目的碎星阵,这种手段也亏你们想得出来。”
一群将军被她说得老脸一红,纷纷低下头去。
但她也只是说说,话音一落,双脚突然腾空而起,翻身上了马去。
衰老的马匹本承不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但凤羽珩身子小又轻巧,这一落之下竟未对那老马造成半点影响。
她扭回头冲着玄天冥笑了笑,然后从旁边将士手里接过马鞭,“啪”地一声抽上去,老马颤颤颠跑起来,直奔着那碎星阵法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