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延震惊了。
这熟悉的语调;
这熟悉的怼人;
这熟悉的人参公鸡
你刚在那位小白脸面前是统统给忘了吗?
“交往呢?”稳稳坐在椅子上,段长延手往桌上一搭,半认真半试探地问,“没听你说啊。”
“没有。”
眼睛一睁,段长延倏地一拍桌,做作地怒斥,“他太不是东西了!这么撩你,还不给你个名分?!”
司笙:“”怎么有种在讽刺她的意思?
“有你什么事?”
司笙脚一蹬他曲在餐桌下的长腿。
段长延猝不及防,被她蹬了个正着,立即疼得龇牙咧嘴的。
他眼含热泪,目光恳切,“你是我师叔啊,我怎么能由他这种小白脸哄骗你?就他那套花言巧语,我跟你说,我打八岁起就不用了”
“说谁小白脸呢?”司笙一眼扫过去,杀气涔涔,反唇相讥,“他脸能有你白?”
“”
段长延被中伤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鬼迷心窍!
他师叔绝对是被鬼迷心窍了!
踏马的凌西泽这个渣男,他非得剥开这混账的精心伪装,露出里面肮脏恶心的本质,让他情窦初开的师叔好好看个清楚!
强忍着委屈,段长延特做作地抱怨,“师叔,为别的男人说话的你,一点都不飒了。”
警告地盯他一眼,司笙道:“闲得没事就去查黑蛇。”
段长延一笑,忙不迭点头:“查查查,马上查。”
顺带把凌西泽这个衣冠禽兽查个底朝天!
下午,豆腐铺。
限量供应的甜味豆腐脑卖完后,店里基本就没有什么客人。
段长延坐在靠窗的桌子上,开着一台笔记本,目光浏览着电脑屏幕,看着看着,忽然气急败坏起来,手掌拍得桌面“啪啪”作响。
站在门口抽烟的郑永丰,听到动静后一拧眉,回首往里一看。
“抽了?”
特冷酷,贼无情。
“不科学!不科学!”段长延先是抗议,然后手肘往椅背上一搭,整个人往后倾斜,指着电脑屏幕,“这渣男的履历绝对是伪造!”
段长延叫了一个上午的“渣男”,这会儿虽然没指名道姓,但郑永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凌西泽。
店内禁止抽烟,门外地墙上挂了个很小的装饰木桶,插了一些干花。
郑永丰一直将其当做烟灰缸用,这会儿,将烟往上面一摁,烟蒂扔木桶里,转身就进了门。
“这么快?”
他凝眉看过来。
“那不至于,”段小爷摆摆手,“我就一时兴起,网上搜了一下。好家伙,这还是一名人,关于他的履历打印下来怕是有一叠。”
郑永丰走到他身边。
将笔记本屏幕一转,对准着郑永丰,段长延挑重点来讲,“名牌大学毕业,大学期间就开始创业,如今旗下两家公司,一家叫酷岚的视频网站,一家叫风林的娱乐公司,无论是酷岚还是风林,都是行业领头羊”
说到这里,段长延忽然醒悟,“卧槽,我还有酷岚视频的会员呢,包年的那种!”
“”
“我待会儿就取消,再也不续他家会员了,以后他家所有的视频,我都看盗版!”
“”
郑永丰拿阴凉的视线瞥他。
段长延立即噤声。
抬手往对面位置一指,段长延将笔记本调转一百八十度,说:“你自己看吧。”
从本质上来讲,郑永丰是个简单而枯燥的男人。
他的生平履历,简单的几句话,就能概括得一清二楚。
在他结识的人里,除了司笙,怕也找不到一个人,需要用如此长的文字介绍——光是前缀就一堆一堆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长长的简介,每翻一页,郑永丰就皱紧一寸眉,到最后,眉头都要拧得打结了。
“花里胡哨。”
字字句句、仔仔细细看完,郑永丰将笔记本往前一推,沉着脸做了评价。
“对,花里胡哨!”段长延赞同地点头,附和,“整那么一堆介绍有什么用,本质上不还是个渣男?”
“”
然而司笙偏偏就吃这一款。
“我就搞不懂了,师叔那么精明一人儿,见多识广,什么人没见过,怎么就载他手上了?”
“不过,换句话说,师叔平时走南闯北的,没机会接触这种伪成功人士。”
“难道是师叔觉得新鲜?所以一时不妨,掉入了他的陷阱?”
段长延分析了一通,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他也懒得分析了,手指弯曲,在桌面敲了敲,冲郑永丰挑挑眉,“要不,整他?让他在师叔面前原形毕露?”
郑永丰神色微沉。
两天后,临近傍晚。
古玩市场。
正逢周末,客流量比以往要多,这个点,温度正好,行人往来,颇为热闹。
除去正规开店做生意的,市场里还有一些散户,沿着摆摊,各种物件往摊前一放,等待着客人上门。
这种随地摆摊的摊子,所摆出的物件价格都很便宜,但基本都是假的,或是廉价工艺品,虽然不乏一些眼力好的,能从中“淘”出一些值钱的宝贝可,这种可能性极低。
司笙行走在这样的摊前,走马观花的看上几眼,不过,没有一样是能入眼的。
兜里手机振动,是凌西泽来的电话。
“你到了吗?”
一接通,凌西泽的声音便传来。
周遭声音嘈杂,司笙往人群偏少的外围走,回答:“还没。”
“我还在路上,得晚点儿到。”
“行。”
司笙应了一声。
凌西泽忙了两天,今晚得了点空,司笙便履行先前给的承诺,带他去买价格合理、质量过硬的古玩。
——当然,选的是段家的店。
同凌西泽电话里聊了几句,因周围环境实在是太吵了,司笙听不太清,就草草跟凌西泽挂断电话。
手机一收,司笙估摸着凌西泽得有段时间才到,未记着去段氏古玩,而是又收住脚,打算在附近逛一逛。
倒不是想淘出什么东西,而是有时候吧,这种地方逛起来,挺有意思的。
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
比如——
一抹绝色出现在司笙眼里。
那是看着约摸三十出头的女人,实际年龄估计偏大一些,很显年轻,头发挽起,披着长风衣,戴着墨镜,露出漂亮的小半张脸,艳丽的浓妆不仅不显得庸俗,反而为她添有几分风韵姿色。
时尚又炫酷。
提包搭在手肘处,她站在一摊前,问摊主:“这瓷碗多少钱?”
“五千。”
摊主眼皮都没抬一下。
报完数字,就等着她来还价。
“哦。”
没想,这女人一应声,就伸手去提包里拿手机。
摊主发现异样,一抬头,有种遇到“冤大头”的惊喜。
司笙:“”
------题外话------
是说,我三爷,也是国家罩着的。(/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