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笙低下头,默默喝汤。
马上就要高考了,就不要打击他了吧。
“姐。干段哥他们这一行,需要很厉害的功夫吗?”司风眠好奇地问,心里有点没底。
他就是单纯地很好奇。
但是,段长延和司笙都这个反应,让他心里有些没底。
“不需要。”司笙将汤碗放下,轻描淡写地说,“手无缚鸡之力,照样可以干这一行。”
“那——”
“什么都可以缺,唯独一样不能缺。”司笙说。
“什么?”
司风眠虚心请教。
手指在桌面轻点,司笙勾起唇,轻轻吐出一个字:“狠。”
“”
司风眠一怔。
这时,旁边的凌西泽适时开口,“我眉毛上有一道疤。”
“嗯。”司风眠点了点头,视线落到他眉毛上的疤痕处,狐疑地问,“姐夫,一直没问,你那道疤,是怎么造成的?”
凌西泽道:“多年前,跟你姐出门玩儿,碰上一堆找事的。把人制服了,他一跪地求饶,我一秒没注意,他就抓着一根随手捡的断木冲了上来。”
就一个没注意。
稍微心软了一下。
还好他反应及时,不然——那人是冲着他的眼睛来的。
那次受伤,司笙觉得是她没有护好他。所以,之后出门,司笙都要计划一下,是否在当地惹过事儿,能否遇上仇敌。
在那个圈子里混,就是这样。只有“狠”才能活得下去,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忽视。
一不留神,就是性命的代价。
遇上亡命之徒,谁还管道义王法,唯有生存才是正道。
但——
司风眠太“正派”了,不合适。
“”
司风眠听得有些茫然。
“去见识一下也好。”司笙喝完最后一口汤,继续说,“毕竟这个社会的法则,也仁义不到哪儿去。”
“那我”
司风眠舔了下唇角,想说要不他就别去添麻烦了。
司笙却道:“你姐夫那次只是意外。你过去的话,段长延和郑永丰都会护着你。另外——那什么‘护身符’戴上,一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哦。”
听得司笙这么说,司风眠总算松了口气。
他觉得,这一次西北之旅,将会是一次考验。
但是,他没有想到——
在此之前,他还将会经历另一次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