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人,确实是热心肠的,救过的人,确实不少。
“殿下,前面路口可否放我下去?”
“可有留下什么证据?”
这意思是,不仅帮她脱身,还要帮她擦屁股?
略微沉默片刻,赵芸笙道。
“我换下的衣服,没来得及销毁。”
她原本打算杀了人之后原路返回,再换回自己的衣服,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可都因那个侍卫的出现给搅乱了!
“知道了。”
就这样?
赵芸笙还有些不放心,但此刻的万春楼已经被围成了铁桶,里面的人任你何等身份都出不来,外面的人就更别想再进去,她再想折回去取已是不可能,只期望别因那件衣服查到她的头上来。
但征远侯身份高贵,不可能因为一个都指挥使去得罪征远侯这样的手握实权的勋爵。
马车行驶出繁华大街,在路边停下,赵芸笙正欲下车,忽的,一只披风笼在了她的肩上,又是那熟悉的柑橘香传来,带着丝丝暖意。
是魏谨衍从自己身上解下的。
“多谢…”
无论如何,今天是他救了自己,若不是征远侯,她今日不会这么顺利的脱身。
“以后行事不要这般鲁莽,还有,董家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我本就不是一个擅于攻心的聪明人。”
赵芸笙自嘲道。
所以,她的手段也许不是那么的缜密,可目的达到了,结果也很不错,不是吗?
但凡她前世聪明一些,有心机一些,也不会被董静姝联合着她的未婚夫周子舒将她算计的死死的,就连他们在自己眼皮子低下苟且,以至珠胎暗结都不知晓。
“我知道。”
魏谨衍低声道,那声音近乎呢喃,让赵芸笙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了微微有些泛红的眸子,说道。
“但我不会收手,侯爷既已知道我的目的,想要揭发我或是抓了我,就请尽管来吧。”
她略有些气闷的说道,说罢便欲下车,忽然又听魏谨衍说道。
“你可以相信我,相信征远侯府,甚至可以依附于我。”
“侯爷在说什么胡话?”
他们这才是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吧,让她相信他还可以理解,让她依附他?征远侯府的船是那么好搭的吗?
可今晚发生的种种,隐隐的让赵芸笙有些猜测。
猜测征远侯与她的目的可能是一样的,他们有共同的目标。
但这只是猜测,她已经死过一次,不敢再轻易的相信人。
“你可以考虑一下,依附于我,征远侯府的势力可为你所用,助你一路并非难事。”
甚至,她想行之事,部可以事半功倍。
赵芸笙略略沉默,并未多言,也没立即拒绝。
这样的诱惑太大,可也正是这样,她大概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征远侯需要什么呢?她又有什么是堂堂征远侯所需的?
“多谢侯爷,我会考虑。”
说罢,她撩开帘子跳了出去。
帘子开合间夜间冷风吹来,却吹不熄魏谨衍眸中滚热的薪火。
他看着赵芸笙远去的背影,渐渐隐入夜色之中,一举一动…都太熟悉了…
“崔央央…会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