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样,冬子也没有恢复正常,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夺去了冬子的意识,每当对方说出冬子的名字,冬子就会失去一样东西。
草莓与意识都还算小事。
只因为可怕的还在後头。
「我还在想是不是看错了……果然没有啊。真是太好了,因为这样我们就能来好好谈谈,那一天发生的事了。」
明显西洋人模样与打扮的少年,带着能够包容世间万物的慈悲大怀,不断朝他们走来,一举手一投足都很自然,当他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之後,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对冬子诉诸他的情感。
「水野……那个人是?」
均太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可以说什麽……不过,冬子的样子怪怪的,和热情的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均太没办法不说话,打出了这一张保守牌。
「怎麽啦?那麽久没见了,所以不记得我了?你怎麽可能不记得了,那就活泼一点、开心一点啊,就和当年一样,尽情地对我展现你的热情吧。」
均太扔掉手上的篮子,抢在西洋少年之前,来到冬子面前,只要有我在,休想动她一根寒毛,均太以眼神向对方提出警告。
「你是谁?」
每当对方试图cHa队,均太就会跟上去,就是不让对方看冬子。这个问题很明显是问好玩的,少年的眼里从头到尾都只有冬子,如果是这样,他就更不可能退让。
虽然均太还是不知道这个西洋人是谁,不过要是冬子继续露出如此本能一般的表情,就轮到他上场了。
「那是我要问的,你是谁?」
均太已经握紧双拳了,论T格,他没有胜算,真的要打,他只有挨打的份,不过这样就够了……这样冬子就有足够的时间逃跑了。
少年还是没有放弃要看冬子,对冬子的执着到了超乎想像的地步,即便这样,均太也没有让步,Si守到最後一刻。
最终,少年只有扫兴,咬牙切齿之後,不屑的语气单方面地与冬子约定:
「水野冬子,许久不见,结果你是用这种方式欢迎我。给我记住,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
一个转身,少年带着他手上的篮子离开了。被迫留下的均太松了一口气……又捡回一命了。
「那家伙……Ga0什麽啊?」
抓乱头发,均太也想不透那个少年在做什麽。不过,既然他们都没事就好了。
「水野,那家伙走掉了,已经没事了——」
均太抹开额头的冷汗,没想到只是短短几秒钟的眼神交锋,会让人这麽紧张。电影演得是真的,每当遇到重大时刻,时间就会突然变慢。
冬子一直在发抖,已经停不下来,有如被困在大雪之中的难民,什麽也做不了,只能任凭无情的风雪持续肆nVe。
「水野……?」
「……」
冬子还是没办法说话,彷佛要维持这种状态直到永远。均太Ai莫能助,他不知道该怎麽处理这种状况,他很清楚即使和冬子说,对方已经离开了,也拯救不了现在的冬子。
看来只能那麽做了。现在是一个好机会。
「水野,那个人是谁?我说的就是刚刚那个西洋人,你们似乎认识,所以他才会表现得那麽积极,一直说你们已经好久不见,而且你还很紧张,你们是……」
「我……」
冬子想要说话,却在开口之後,被更多的恐惧吞没,明明在他面前的,只有冬子一人,不知为何,均太可以看到「许多东西」,正是那些东西,让他没办法听清楚冬子说的话。
这是心结。
过去的创伤,让冬子即使想要开口,也会变得没办法开口。
对方果然是冬子认识的人。
只不过,他们已经没办法回到以前了,所以对方为了让冬子可以继续记得他,选择了这种方式。
结果就变成这样。
这是单方面的拷问、处刑。
现在可以帮助冬子的,就只有他,所以均太选择站在冬子这边,无论如何都会站在冬子这边。
不过,他还是得先了解事情的全部原委。
唯有说出来,这件事才有可能得到解决。
这次——一定要说。冬子不愿意也得说,均太笃定了这点,正因为他很担心现在的冬子,所以才更应该这麽做。
「水野,那个人是谁?你们是什麽关系?」
一扫先前的Y霾,均太果敢地往前了,说起话来铿锵有力。
这次——他不会让步,无论如何都得说,一定要说。
「水野,你一定要说清楚,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你也是这麽想的吧?那就赶快说!说啊!」
「我……」
「没关系的,尽管说吧,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你不是一个人,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冬子的声音还在发抖,全身上下都很不对劲,均太主动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要是站不稳,就牵他的手,冬子已经发现了,看了均太的右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