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0-Devil-(2 / 2)

以杀戮为名 J.R 2190 字 2023-08-21

又或者,这个月、这几个月、这一年到底是第几次了呢?

关上房门的瞬间,他无力地蹲下身。

可能老天就是想让他这麽克难吧,再怎麽努力想回归以往的美好,但光靠他一个人根本就无法实现。

「小瑞乖,妈妈等等给你买糖吃。」

「你看到爸爸跟其他nV人很好?」

「不要乱想,爸爸还是Ai你的。」

「走,我们回家等爸爸。」

还没离婚的时候,母亲的状况还挺正常,就是偶尔看见她委屈得掩面哭泣,却又在看到他之後当作什麽事都没发生,立马转成微笑,彷佛再怎麽严重都不需要担心,就算天塌下来也还会有妈妈撑着。

可是接二连三的鸟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最後母亲还是放弃了。

整天就坐在客厅,生生把自己与世隔绝。

不看,不听,不说。

就是等。

等到饭都不吃了,连身T都营养不良了,再改去床边继续看着窗外,守着一个根本不会回来的人。

身T疾病有部份是受心理影响是真的,但他又不忍心丢着母亲不管,只能趁自己有空的时候带她出去走走,或是看看心理谘商。

无奈的是,连医生都说这种问题除非靠自己走出来,不然可能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自那以後,母亲三不五时就出毛病的问题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常态了。

只是,不管事谘商的费用也好,还是身T问题一天到晚跑医院的医疗费也好,这就像个无底洞,除了基本开销,他需要的钱也越来越多。

「我是有一些价码更高的工作,但执行的难度也相对更高。严重的话,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会丢掉,你确定还要接吗?」

「好,我接。」

偶然对莫辰提起心事,对方给了一个新的提议。

大致了解游戏规则之後,他知道一旦踏入这一行就等同踏上不归路,可他没什麽异议,就是想着,如果哪天因为委托不小心Si去,说不定他对母亲的愧疚也会减轻一些。

「那我等你消息,祝你旗开得胜。」

和莫辰达成协议之後,他的身分就在骇客与杀手之间盘旋,如果没什麽大事,就是继续靠天赋生活,但需要钱的时候,就会靠一些杀机度过。

「原以为你在第一次的任务就会失败而Si,而我们会因此失去一名有用的骇客。没想到你做起来倒是如鱼得水,甚至还爬上了前五十。」

某次委托结束後,他按往常回到帕斯欧的酒吧。莫辰递给他一杯水,与他结算这个月的酬劳。

「危机总能激发潜能。」他笑着说。

其实他也想过或许一下子就送命了,荒谬的是,有时候越是想Si,老天就会叛逆的越是要你活着。

於是在一件又一件的杀人委托中,他爬名的速度异常飞快,途中是遇上不少见他眼红的人,但他也很幸运的一次又一次地活了下来。

只是,命大福大是一回事,他也不禁迷茫,为什麽已经衣食无忧了,母亲却成了这个样子?

努力的目的是为了改变脱离父亲後的生活,但他发现,随着委托越接越多,活下去的动力却好像也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失去了。

最後就是带着逃避母亲的心情埋入工作,希望自己在某天因为意外而Si。

出乎意料的就在那时──他遇上了陈艾文。

「这个名片……你是帕斯欧的?」

那天,他将目标处理掉之後,按惯例往地上丢了一张黑sE名片。离开大楼之前,却眼尖发现本该无人的走廊似乎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出於不想为之後的委托招惹麻烦,他当机立断就决定要斩草除根,可好不容易追上那个看到一切的人,却发现对方是自己认识的。

「你怎麽会在这里?」

「周祥瑞?」

他俩同一时间脱口而出。

说来也是好笑,陈艾文其实只是在他家附近当国小老师的人,之前因为委托有段时间会去那里拜访,一回生二回熟就稍微认识了些。

因缘际会聊到工作,他随口说了一句自己是普通上班族,现在看来,这个谎言是不攻自破了。

「你怎麽在这?」他心情复杂地问。

以往都是习惯直接处理掉目击者,现在遇上熟人,一时之间他也不知究竟是该b照过去,还是请她保密当作没看见。

理X上,他很清楚毁屍灭迹的重要X,但感X上,因为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情况,他又不禁心软对方也不至於到需要赶尽杀绝。

「嗯……」没想到陈艾文也一脸为难。

等了半天,双方似乎都没要开口的意思,就在走廊上僵持许久,直到陈艾文下定决心似的打破沉默。

「我刚刚看到你在地上丢了一张名片……我认得这个名片。」

「……什麽?」他愣了一下。

「你是帕斯欧的,对吗?」陈艾文不确定地问。

他沉默。

「事实上,我也是帕斯欧的,只是我的委托通常只是小事,所以你可能不知道。」陈艾文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补了一句:「可能连代号都不认得。」

「我是Devil。」他直截了当地说。

「De……什麽?」陈艾文惊呼。

她听过这个代号。

虽然只是道听涂说,但他的名声从刚出头到众所皆知的地步实在来得又急又猛,就算她是个没特别在意新消息的小白,也是听闻了不少传言,知道这人可是近期谣言崛起的新秀!

但她从没想过原来自己和对方是认识的就是了。

「要跑吗?」

「啊?」陈艾文被问得一愣。

「对於目击者,我一向都是直接除掉。」他言简意赅地说。

陈艾文慌张道:「呃,好歹我们同事一场,是也可以不用那麽绝……」

「那你说,我应该怎麽做呢?」她的反应很有趣,让他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那是他们第一次以不一样的身分相遇。

一开始想斩草除根的念头,在聊过几句之後,就成了把所见的一切都当作是秘密的共识。

大概也是从那时开始,他们在委托之中渐渐有了前後辈的交集,不是为帕斯欧出任务的时候,他们也渐渐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相遇,相知,相Ai,相聚。

除了母亲,他好不容易多了一份活下去的动力。

就是可惜,他这一生可能真的都被老天特别眷顾。

又是一次以为终於可以步上正轨的时候,陈艾文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