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难伺候……那要是这么算,应该有……差不多一千二百万出头。”韩雪有一件法宝,就是她手腕上戴着的那块卡西欧电子表。洪涛给她买了好多快更好看更贵的女士表,但是她平时都不戴,唯独爱戴这一块,主要原因是这块表的表盘上有很多小按钮,是个小型计算器,很方便她进行各种计算。
“那也不对,不应该是按照三百五十万美元算,应该按照二百万算。”对于这个结果,洪涛还是不满意,当初钱家康的判决书上明明白白写着二百万美元公款,而且里面还包括了钱家康赌输的钱,所以洪涛只认账这二百万是公款,至于多出来那一百多万,他权当是钱家康给他的私人赞助,拿起来是心安理得,花起来是毫无压力。
“那……那就剩六百九十多万了……”韩雪根本不知道这笔美元的详细来路,自然也不清楚洪涛是按照什么原则划分的,只能是跟着洪涛的想法走,再次给出一个具体数字来。
“你看,又差点给我损失小一千万吧,咱虽然有钱,也不能像你这么胡乱扔啊,这个错误可太大了,必须得惩罚!还得重罚!你有什么意见没有?”洪涛可算找到了一个借口,开始对韩雪发起了进攻。
自从二奶奶教了韩雪一些东西之后,这个女人就变了。她不光在双人运动中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还开始控制起洪涛的运动次数来,而且每周她都会跑到小二楼去和二奶奶单独聊一会儿。一个字儿也不让洪涛听,所以洪涛只能是找各种借口来要挟韩雪。今天这个借口很给力,一千多万啊!洪涛打算至少得用一个月。否则这也太贵了!
“你又来!……别闹,我的手脏……啊……好好好,让我洗洗再……不要!我有意见!……我要告二奶奶去……”韩雪还没说完,洪涛的一双手就滑倒了韩雪的睡裤裤腰上,然后双手猛的一扯,裤子的松紧带就断了,宽松的睡裤也就自由落体了。
紧接着她就被压在了打磨机的平台上,不管她如何反对,打磨机的电源很快就被关上了。洪涛的身体也从后面压了上来。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告谁也都没用了,韩雪只能双手撑着打磨机的平台,摆出一个能让洪涛舒服的姿势,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再说吧,有什么意见也只能是保留了。
大别山革命老区,之所以叫革命老区,就是因为当时在这里闹革命闹得再欢实,gmd军队也拿你没辙。为啥子呢?没路!不光军队进不来。这里的人也出不去,到处都是山,想赶个集都要天不亮就起来,沿着山上的小路出村。然后过了晌午就赶紧往回赶,否则天一黑再走山路,那就是玩命了。
九十年代的中国有句口号。叫做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如果拿到现在来看,这句口号不一定对。但是放到当时当地,确实是有道理的。没有公路。没有交通运输,你的产品运不出、原料运不进来,你有天大的本事,满山都种上仙果,也是白搭。
钱家康的老家,杨树沟村,就位于大别山深处,至少在交通图上,那里是没有公路的,连这个村子的名字也没有。
刚刚过完春节,洪涛带着谭晶、高建辉、吴全和大姨夫公司里的两名工程技术人员就出发了。洪涛和谭晶开车前往,剩下的人坐火车,然后大家在金寨县城集合。为了这趟旅程,洪涛专门把小舅舅那辆大奔驰给要了过来,虽然这辆车还没谭晶的丰田坐着舒服呢,但是它牌子硬啊,外出谈生意、尤其是有可能和政府部门接触,这玩意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有它就能少废不少话。
这次去杨树沟村,洪涛打算如果真的要和当地政府洽谈,就把谭晶推到了前台,自己则充当她的一个随从人员,所有出头露面的事情全由谭晶出面,荣誉也全归她。洪涛认为这样最保险,最不容易被有心人查到什么端倪。当然了,随从不随从的只是一个借口,一路上开车的苦活儿都是谭晶干,他这个随从只负责坐车外加指挥。
当洪涛和谭晶赶到了金寨县城时,已经是四天以后了,这不能光怪这个年代的公路交通还比较落后,主要责任还是谭晶的意志力不太足。开两个小时她就坐不住了,还得停车休息,洪涛只能是干看着,他根本就不敢摸那个方向盘。先期抵达的高建辉他们在县城唯一一家招待所里已经足足住了两天多,好不容易把洪涛盼来之后,又告诉洪涛一个坏消息,从县城到杨树沟村根本不通车,也没发开车去,只能是搭乘村子里的驴车前往。
洪涛哪儿知道那个驴车是前往杨树沟的啊,虽然这个小县城也没多大点儿,但总不能满街去拦着驴车问吧。这个问题高建辉已经帮他给解决了,对于县城里突然出现一辆挂着京城拍照的高级小轿车,基本整个县城都轰动了,招待所门口从早到晚都围着一群人,别的不干,光围观那辆奔驰就能看半天。而高建辉他们这几个从京城来的“大人物”自然也早就出名了,不管他们走到哪儿,屁股后面也都跟着一群围观的,就和前些年京城老百姓围观外国人差不多。
高建辉就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和招待所的经理搭上了关系。由于他们拿的是大姨夫那个建筑公司的介绍信入住的,所以高建辉就以建筑公司职工的名义,请这位实际年龄四十多岁、但长得像六十的经理帮着给雇了四辆驴车,每辆驴车两个人,另外一辆拉行李。
“这事儿办得好,你再问问那个经理,县城里哪儿能买到肉和其它吃的东西,咱们这一去,保不齐得住上几天,我看这里这个模样,如果光吃村子里的东西估计够呛能吃饱,还是咱们自己带着吧。”洪涛对于高建辉的这个打前站的工作表示非常满意,但是对于今后几天的生活问题,他又充满了忧虑,不为别的,就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穷了。
县城里唯一一家合作社他进去看过,最牛x的商品就是电池和手电筒,糖块都是那种三角形、黑黄色的,连个包装纸都没有,糕点更别提了,只有一种江米条,洪涛握在手里,双臂一较力,大喝一声……那根江米条纹丝没动,这玩意都快赶上钢棍了,磨牙玩都嫌硬。
其实洪涛自己到是能凑合,窝头白菜汤他也不是没吃过,咬着牙忍几天他觉得自己能扛过去。但是高建辉他们就不敢确定了,干活吃苦和生活苦完全是两个概念,这些城里孩子不见得怕受累,但是吃不饱这个问题就不一定能顶得住了。最大的问题还是谭晶,她虽然也是苦孩子出身,但是从高中开始,她基本过得也是城市生活,啃馒头已经是她最倒霉的时候了,再后来就是整天吃香的喝辣的,突然让她再回到小时候的岁月中去,她还真不一定适应的了。人不都是这样嘛,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高建辉打听回来的结果还是比较不错的,虽然县城里就只有那一家合作社,但是每个礼拜四这里都有一个大集,四乡八村的人都会带着自家的从副产品来这里赶集,六安那边的一些商贩有时候也会来这里贩卖一些日用品,所以吃喝穿用的东西基本都能买到。
招待所的房间很简陋,没有单间,最豪华的房间就是双人间,里面只有两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两个热水瓶。然后就是一个竹制的脸盆架子,上面放着一个搪瓷的脸盆,下面还放着一个,应该是洗脚盆吧。什么卫生间、电话、电视、电扇一概没有,唯一的电器就是吊在屋子中间的那个灯泡,据高建辉讲,还经常没电,所以到了晚上最保险的光源就是床头柜上的那根蜡烛。
由于一路上的旅途疲劳,所以洪涛和谭晶都没有什么逛街的兴趣,只是在招待所前面的饭馆里吃了一顿当地特色菜。这顿饭给洪涛的感觉还是不错的,除了新鲜的土鸡和野猪肉外,最主要是吃饭的方式很特别,没有桌子,大家坐在火塘边上吃。饭馆一角地面上有个火塘,火塘上面有竹筒一直连到房梁上,竹筒里有根绳子,绳子下面有个木头钩子,在钩子上挂着一个大铁锅。
据高建辉介绍,这玩意叫吊锅,大别山区的农户家里几乎都有,平时可以烧水用,吃饭的时候就挂上一口铁锅,然后把食材都放进去乱炖。大家就坐在锅旁边,左手端着自己的碗,右手拿着筷子,想吃什么就从锅里夹,热乎乎的最适合冬季食用,一边吃还能一边烤火。虽然已经进入了三月份,但是大别山区里的气温还是不高,再加上潮湿,显得比京城还冷,从骨子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