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有利的一面就是可以让绑匪以后对自己的家人死心,面对一个有钱的疯子,连自己儿子都能舍掉的人,谁再去绑架他的家人,就会惹来一辈子的麻烦。犯罪这个玩意和做买卖一样,都需要成本核算的,如果成本太高,那就不会有人去干。把赎金变成悬赏,就是提高绑架成本的一个绝妙办法。
而且这样一来,洪杉虽然有可能失去,却保护了自己其它的儿女,不用再整天担心他们面临绑架的危险,要是按照成本来分析的话,这样做显然更合算一些。
但是凡事就有两面性,有利就有弊。一旦洪涛真这样做了,很可能会遭到舆论和亲人的反对。在传统价值观里,亲情永远应该比金钱更重,不管人们是不是都这样去做,他们对别人的要求就是这样的。要是洪涛敢公然挑战这种传统观念,无疑就会受到各种各样的舆论抨击,瞬间就会变成人渣、冷酷、无情、嗜钱如命的大坏蛋,别人才不会管你有什么难处,更不会试图去理解别人,他们只管自己痛快了就可以。那些电视台和报纸也有可能不会考虑自己的心情,他们只管收视率和销量,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来关注这件事儿才好呢。
最重要的就是阿珊会不会理解自己,洪涛觉得她很难做到,任何一位母亲,只要不是像自己一样是个重生者,恐怕都无法理解自己的这种做法。道理她能懂,但这个道理只适用于别人,并不适用于自己,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除了阿珊之外,自己其他的女人会不会也因为这件事而对自己产生什么看法,甚至失望呢?这也是个很难判断的事情,而由此产生的后果,说不定比赎金这件事儿的损失更大。
“唉……我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啊,家族、家族,我到底是该不该这么去做呢?”洪涛站在电视机前面,又陷入了沉思,电视早就换了别的人在继续发泄着,但是不管他们的话如何恶毒,洪涛都听不见了,就这么站在那里像一个木头人。
7月11日早7点,绑匪如约第二次打来了电话。这次接电话的人是洪涛,绑匪提出让洪涛一个人带着那两皮箱不记名债券马上启程去泰国中部一个叫那空沙旺的小城,并且和洪涛要了一个手机号,15个小时之后对方会拨打这个手机号和他联系。
“我无法保证我能如期赶到那里,我连那个地方在哪儿都不清楚。”洪涛试图和绑匪多聊几句,因为联邦探员正在用设备对这个电话进行定位。
“那你最好给你的私人飞机雇两位比较有经验的飞行员!咔擦……嘟……”没想到对方一点儿都不上当,直接把电话挂断了,随着话筒里传来了盲音,正戴着耳机进行监听的联邦探员摇了摇头,通话时间太短,他无法定位。
“铃铃铃……铃铃铃……”这时电话又响了。
“喂,你好……”洪涛等联邦探员做出准备好的手势,又拿起了电话。
“你家里有没有警察和联邦探员我不管,按照我说的办,这是赎回你儿子的唯一办法,听明白了吗?”电话里还是那个电子音,和之前是不是同一个人听不出来。
“我想知道,如果我把赎金给了你,能不能当场见到我儿子。如果可以,我现在就出发,如果不能,那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洪涛非常不愿意让人耍着玩,尤其是处于这种丝毫不能反抗的状态下,他的耐心已经被磨没了。
“你还没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你没资格和我提条件,你不配!按照我说的去做,把那些债券交付完毕,我再告诉你去哪儿找你的儿子,我提醒你,别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咔嚓!……嘟嘟嘟嘟……”对方没吃洪涛这一套,略带讥讽的回绝了洪涛的要求,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