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工作呢?你跟的那个教授退休,助教的工作不就没了?下学期有别的教授收你吗?」
「系上没有助教的缺了,我乾脆去兼家教吧。」
「知道了。」伟杰放下筷子起身。
我愣愣地望着他,「你知道什麽?」
「我请我爸打听他朋友家的小孩有谁想要找家教。你希望对象是国中生,还是高中生?」
「慢着,我是随口说说,而且这种事怎麽能找你爸帮忙?」我吓一跳。
「我爸又不会介意。你是国立大学的硕士生,个X温和,有耐心,条件很合适,如果能透过我爸介绍,待遇应该能谈到b一般家教行情高。其实我妹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惜她已经报名补习班了,所以就这样吧。」伟杰一口气说完,不等我回话就去厕所了。
这天伟杰没有待太久,吃完宵夜就要打道回府。
他这般连日出现在我面前,证明他对我和筱婷的事确实耿耿於怀,我不希望他继续如此。
趁着伟杰在门口穿鞋时,我对他说:「明天别再特地跑来了,有什麽事我一定联络你。啊,对了,替我问候馨玫,她最近好吗?」
伟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问了一句:「你後悔认识她吗?」
听出他是在说筱婷,我莞尔,「没什麽後悔不後悔的,你g麽那个脸?难不成你是在後悔,当初如果不是你,我和筱婷也不会认识?」
「我不只後悔这件事,也後悔从一开始就跟她扯上关系。」
伟杰说完便转身下楼,而我杵在原地,想着他说的一开始是指何时,却又觉得自己知道答案。
回到房间打包完最後一样物品,我望向身後的白墙。
墙上贴着一张Kite拍摄的雪景照。
从前筱婷想独处时,就会窝在房间里长久看着这面墙,好似这张照片能够带走她的烦恼与忧愁。
每个人心中都有谁也触碰不得的秘密。有人懂得与它共存,不让它绊住自己前行的脚步;也有人用尽办法掩盖它带给自己的伤痛,以为看不见,Y影就不存在。
筱婷属於後者,她心中残缺的碎片,被埋葬在这片雪地之下。
明知她的碎片就在那里,我却没有勇气取出,等到有天碎片被他人拾去,我们就只能走向结束。
对於这一天,我不是没有过心理准备,只是这种结果,和我所希望的不太相同,才觉得格外受打击。
伤我最重的,不是筱婷Ai上别人,也不是意识到我这些年的付出终究无法让她从束缚中解脱。而是即使选择离开我,她仍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