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哪怕是阿爹中了举人,也仍然不能得到阿奶的半分欢心,可见这种偏见当真就是刻进了骨子里的。
所以,她才大胆猜测,这回阿奶和高氏一定会想法子从阿爹手里头诈钱,然后好阻碍阿爹进京赶考。
不得不说,这回谢容昭真相了。
谢修文安抚了闺女几句之后,又去跟谢荣琅说了会子话。
待到晚上,谢修文才跟妻子提到了要尽快离家的打算。
刘若兰有些担忧:“这合适吗?母亲还病着。”
“无妨,我明日再去请大夫过来看看,你与我同去,正好也请大夫再帮你把把脉。”
“好。”
他们此行去找的还是那位白神医,因为去的早,所以前面排队的人倒是不多。
轮到他们,谢修文扶着刘若兰坐下,然后等大夫给出一个结果。
高阳县不大,而且刘若兰也不是头一次来,大夫也知道她是谢家庄的,如今见到他二人举止亲昵,便猜到这位就是如今声名在外的解元公了。
“虽然无法再有孕,但是前阵子用的药,还是让你的身体有了起色,再继续用一阵子,你的身体可康健不少。你们也看开些,纵然是不能再有子翤,但是暮年后,你自己也能少受些罪。”
刘若兰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这回倒是没有太感伤。
倒是大夫看了谢修文一眼,问道:“我观解元公气色不佳,眼下疲态明显,可是近来不得安眠?”
谢修文点头称是,除了先生布置的课业之外,他自己对于明年会试仍然是有几分压力,才刚刚回来,又遇上了母亲的撒泼耍赖,晚上自然也没能休息好。
“不如坐下,我来帮你切个脉。”
谢修文也没有拒绝,正好也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调理一下身体,免得到了京城再因气候不适而病倒了。
不想,这一诊脉,就诊出了大事!
“解元公还请借一步说话。”
谢修文脸色微敛,莫非是身体有恙?
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妻子的手,让她在这里稍等。
白大夫也是想着此等大事,不便于人前告知,免得再于解元公名声有碍。
“可是我身有重疾?还请神医明言。”
白大夫见他举止有礼,叹气道:“解元公,方才我为你诊脉,查出你脉象不妥,若是我所诊无误,你当是被人用了绝子药。此药不影响您与女子同房,但是不可能再有子女。”
谢修文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怎会如此?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这个打击来得太过猛烈!
毕竟对于谢修文而言,他一直以为是妻子被人暗害才导致了不能生子,从未想过有人害到他的头上!
他自己不想纳妾生儿子是一回事,而不能纳妾生儿子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于他一堂堂男子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敢问先生,可能查出是用了何药?”
“能让你在无声无息中失子子女缘份,且不影响你与女子敦伦,应该是用了慢性药,比如说下在你的饮食中,又或者是你的随身接触的物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