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看着他，即使是对人类不屑一顾，也不能完全理解人类审美的他，也在这时不自然的走神思考。

这人怎么在这种时候依旧是好看的呢？

杀生丸是妖，尽管他不吃人，但从未少见过人类死亡的场景，涕泗横流，脸庞扭曲，弱小的无力哭嚎着，充满着让他作呕的丑态。

但就这个家伙，即使走向死亡，好像依旧是好看的，漂亮的，值得珍藏的。

他依旧记得月夜下咯血啼鸣的荆棘鸟，也看着这虚无中窒息停落的蓝鲸。

“对不起，犬。”

神昭缓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便哑着嗓子对抱着他的杀生丸道歉。

他可能还是不太清醒，下意识地用了自己熟悉的名字。

但他明白，要道歉，赶快道歉，没有人比他更加明白被抛下的感受，而他，却差一点把犬抛下了。

“嗯”

杀生丸没有问他为什么道歉，他的骄傲不允许，但他明白这个狡猾的人类是在为差点抛弃他而道歉。

他也没有原谅，因为他明白，如果有下一次，这个家伙大概还是会奋不顾身投入死亡的怀抱。

神昭不知道如何解释，说自己身上寄居着一个世界的恶意凝聚而成的黑池，无时无刻不在拉扯着他的精神，试图将他毁掉？

还是说自己并非故意，只是脆弱的精神被趁虚而入，他其实已经很努力的在活着了？

那都只是借口罢了。

神昭知道，杀生丸也知道。

如果有通向死亡的道路，神昭会毫不犹豫的迈步而上，向终点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