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化人形，修其道无益。

白狐怯生生地问道：“老爷，你亲自教我吗？”

它比较关心这个。

若是让旬阳真人来教，它情愿不学了。

老人，不适合它。

“当然了。”

陆长青解释道：“你虽早已生出灵智，且早就开始修行，甚至还修炼出阴神来，可你仍不识字，不识道藏，不明古经道法，这些都需要慢慢来。

只有学得这些东西，你未来的路才能走得更远更好。

你虽是狐狸，不如人一般是先天道体，可妖精的修炼与人差不多。

等你化人形，其实就是凝聚先天道体的过程！”

“啊？”

小狐狸一愣，不由问，“老爷，修道还有这么多道道啊？”

它只想一直待在陆长青身边就足够了。

不想离开。

只要跟陆长青，哪怕只是跟着都行。

陪伴就够了。

其余的，不重要。

“走吧，你如今已是炼化横骨，以后就不用再看大门了。”

不合适，真的不合适了。

他反复思考过。

小狐狸虽不能进侍奉有三清神像的正殿大堂，可偏殿偏堂还是可以的。

抱着小狐狸。

陆长青缓步进入偏殿中。

他一身青色道袍，加上修成阳神境界，已有几分神仙般的飘逸气质。

倒是格外不凡。

他介绍道：“这里是天道观的偏殿，这里也是我住的地方，有道藏道经无数，有法术残缺之篇，等你学会识字后，就可以自己翻阅了。”

看道经，读道藏。

已是每日必须做的功课。

不过……

今后倒是可以偷偷懒，由小狐狸来诵读就行了。

教狐狸读书识字，这一幕……

倒是让陆长青想起古时的书生与狐仙，均是这般的。

书生救受伤的狐狸。

后来狐狸修炼小有所成，就下山化作人形报答。

当然，报答的方式嘛。

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委身于人。

当书生的妻子。

还一心只想做一个贤妻良母，只想为书生生儿育女。

犹如凡人一般的生活。

似乎……对狐仙们来说就已经是一种满足，一种奢求。

“只不过，一般故事到这里后，就会有降妖除魔的道人，或是佛门和尚，或是其他高人过来，降妖除魔，来一个棒打鸳鸯，硬生生要拆散这对苦命鸳鸯，并且还会来上一两句‘人妖殊途’的话语。”

这故事，老套了。

不过，他本身就是道士出身。

还有谁敢来降妖除魔呢！

更何况，他陆长青一心向道，不惹红尘，不惹儿女私情。

不去勾栏，不去听曲。

读读道藏经书，学学文法道术，炼炼器，修习些神通来。

这也挺好的。

“老爷，读书识字会不会很难啊？”

小狐狸忽然问道：“我听说，人，最是复杂，人创造出来的文字，是不是也复杂难懂呀？”

它不禁小心翼翼，谨慎得很。

生怕学不会。

可不能浪费它在陆长青心里的形象。

毕竟，她自从生出灵智后，第一见到的就是陆长青。

这位老爷，天赋绝伦，疑似上古神仙转世而来。

这样的大腿不仅要抱。

陆长青这样的‘男神’还得留住。

小狐狸的心里，隐隐间有些别样，且另类的想法……

“或许，或许呢……”

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偏殿里，传来朗朗上口的读书声。

一如书生读道藏。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一句句声音传出。

犹如天籁！

其声，竟然是小狐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