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文斌缓慢的推动,木制的房门也随之吱吱吖吖的响了起来,不过张文斌动作轻缓,而且他在一边推门的时候还在向上用力,将那门往上抬起,所以这发出的声音倒也不是十分引人注意。y
张文斌持续不断的缓慢推动着大门,到了门开合的大小可以进一个人的宽度的时候,他便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屋内。随后身后的几个军士也跟着进屋而来,几人摸索着来到屋内的炕边。
那炕上只躺着一个人,此时仍旧是呼呼大睡,这回进了房门,这人的呼噜声变得格外清晰而响亮,张文斌不禁在心里心疼这人的媳妇,在这震天的呼噜声中,该怎么才能睡的着啊。
张文斌对着身后的几名军士打了一个手势,随后旗队中体重最大,最有力量的一名军士蹑手蹑脚的爬到了炕上,突然猛地一用力,以泰山压顶之势将自己沉重的身躯压到那人身上,双手则是捂住了那人的嘴巴,随后又有另两名军士一左一右的将那人的双手按住。
炕上那女真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任何人在半夜睡觉时突然被人压住身体,捂住嘴巴都会自然而然的吓出一声冷汗。
只见他身躯的不停扭动,嘴里还在努力的发出呜呜的声音,不过感觉此人的力量并不强,多半应该不是后金方面的职业军人。同时在那壮实的军士沉重身躯的压迫之下,又被其余几人合力按住手脚,光靠他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挣脱束缚或是发出声音。
这时,又有一名军士将被子罩住那人以及自己的头脸,在被子里点着了一个火折子,随后仔细观看那人的面容和辫子,随后关掉火折子,从被子中将脑袋探出来,对张文斌低声的说道:“是那个与朝鲜边将勾结的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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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斌闻言点了点头,又对旗队中那名粗通女真语的军士略一点头,那军士急忙上前,一边用匕首抵在那人脖子上,一边俯在那人耳边用满语低声对他说道:“想活命吗?想活命就老实一点,听大爷我的话,否则,哼哼,别怪我直接将你的脑袋剁下来!”
那人感觉到脖颈处来自尖锐利器的压迫与凉意,吓得浑身如同筛糠一般抖动,他的嘴虽然被按住,但是却努力的不住点头,身体也不再挣扎。
那名军士随后说道:“一会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但是必须小声回答我,如果你敢不说实话或者大声喊叫,我这刀子立马捅进你的嗓子眼,听到了吗?”这位懂满语的军士,一边说,另一边在手上又加了三分力。
那被按住的后金人甚至能感觉随着对自己说话那人的用力,自己脖颈出表层的皮肤都已经被划破了三分。
那人吓得浑身抖动的更厉害了,头上更是忙不迭的努力作出点头的动作来。
按住后金信使嘴部的军士抬头看向张文斌,张文斌微微一点头,于是那按嘴的军士将自己的大手微微抬起来一点,不过仍旧神经紧张,准备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再重新死死按住那人的嘴。
等了一小会,众人发现虽然那人的嘴已经被松开,可是却仍然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以惊恐的眼神看着众人,身体也仍旧不停的在抖动。
那名负责问话的军士看他的模样,这才继续问他道:“你们这屋里常住几个人?”
“大爷饶命,这屋里就住奴才我一个人。”那人用颤抖的声音低声的说着,生怕自己声音大一点就被割了喉咙。
张文斌看他这副模样,心里暗想:看来这后金鞑子也不都是个个悍不畏死,这不,今天就碰上一个怕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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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那名士兵又用满语问道:“你可是建州女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