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石城岛码头距离石城军驻地还有十余里的路,因此严亦飞早已为孙承宗一行备好了马匹。严亦飞殷勤地为孙承宗拉住马缰,表示愿为后者效鞍前马后之劳,孙承宗也不推辞,自己纵身上马,行动利索的完全看不出他此时已经有六十几岁的高龄了。
孙承宗等到严亦飞也上了马坐稳,才淡淡地拒绝了严亦飞请他赴宴的请求,说道:“就不必吃饭和休息了,直接去看你的演武场。”
石城军的众军士早已经是提前一路跑步前进,等孙承宗等人来到了石城岛操练场时,那里已经集结了将近五百名士兵。
孙承宗看这些军士各个队列正气,人人身体挺立,似是队列中没有任何一人有任何动作,于是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问严亦飞道:“严将军,你石城岛上现在一共有多少兵士。
严亦飞向孙承宗汇报说道:“孙大人,在黄骨岛堡之战时,末将的石城岛一共有三个千总队,算上炮兵和骑兵夜不收,一共有七百多战兵。在黄骨岛堡之战结束之后,由于末将在陆上站住了脚跟,算上在黄骨岛堡城下解救的六百多百姓,近期一共有三千余百姓投奔而来,末将在这些新到百姓之中,又挑选青壮忠厚之人从军,所以近期又编练了一个千总队二百余人,同时又扩编了骑兵和炮兵,因此我石城军现在战兵人数已经破千人了。”
见孙承宗点了点头,严亦飞继续补充道:“此时,共有两个老兵千总队的战兵驻守在距此西北三十里的黄骨岛堡,剩下的一老一新两个千总队留在石城岛,不过这新到的数百人还是新兵,还没有训练好。除此之外,还有一千多青壮,末将在农闲时也组织他们进行一些辅兵训练,因此他们充任辅兵都是没有问题。”
哦?这样说来,你石城岛战兵和辅兵加在一起,也不过两千多人,怎么你不久前才上报兵部的兵额,却足足有五千多人。”
严亦飞闻言尴尬的挠挠头,刚想辩解一二,不过孙承宗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不过你严将军还算诚实,老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你的主将,毛文龙总兵,可就一口跟老夫咬定,他手下足足有四万战兵,他那些兵老夫也看了,啧啧,可以说是蔚为壮观啊。”
很明显,从孙承宗的口气来说,他对毛文龙组织叫花子大军给他看的行为并不满意,不过也因此,严亦飞在更加肯定,他的策略是完全正确的。
“那就先看这些兵吧,让他们操练操练,老夫看看。”
孙承宗果然是熟知兵事,作为文臣的他,很自然的犹如武将一般,开始对严亦飞的军队发出各种命令,严亦飞则把这些命令翻译成各种石城军的口令和旗语,一层层传过去让士兵们执行。
几种队形变换轻而易举地完成了,接
着又是反复的进退散合,孙承宗脸上毫无表情,但心里却越看越稀奇,有意地拖长了很久。
前后演习了十几个战术动作,演练场上的石城军仍然是旌旗招展,如林似的长枪依旧整齐的直至天空,而鸟铳兵们的鸟铳,也都齐齐的扛在各人肩上,就连那些训练不足一个月的新兵亦是如此。
孙承宗惊奇的看着严亦飞游刃有余地下着对应的命令,石城军的各个千总、把总、旗队、队、伍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如臂使指一般的作出反应……
这种模拟演练又持续了一会儿,严亦飞
觉得孙承宗渐渐带上了些刁难的意味。终于,孙承宗在下达了第二十三个命令之后,这场演习才停止。
不过此时,由于队列的变化,整个石城军是背对孙承宗等人所在的点将台的,严亦飞有心再展示一下,他抖擞精神,指挥着他的军队,用对于现代军队很简单、但对封建军队来说绝对是不可能实现的队列变换完成了全军的转身;
孙承宗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下的四百多人作以他为轴心的整齐扇面旋转,在不停的齐步走之中,逐渐转过身来,在鼓点声中,他们左右步伐一丝不乱,始终保持着密集方阵队形,数百人的行动有如一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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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后严亦飞一脸平静地掉头躬身行礼
,他相信孙承宗明白这种队列变换在重视列阵的明末战场上意味着什么,孙承宗凝思了半晌才让严亦飞平身,说道:“严将军练得好兵!很好,让士兵们休息吧。”
“杀。”五百士兵冲着孙承宗、严亦飞的方向怒吼一声,然后被带队的军官们领下去了,其他的随行官员都被最后一声如同惊雷的一般的呐喊声吓了一大跳,但是孙承宗脸上已经满是赞许的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