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古人看到陈英策手里没有拿弓,心中正在暗自庆幸暂时逃过一劫,却听“嘭”一声轰鸣,一股白烟从那明军右手喷出,身下坐骑立时身形一矮,轰然摔倒在地上,他也栽倒在地,摔得是头晕脑胀。
陈英策策马绕过一个小圈,对着那两名
哨骑吼道:“这个骚鞑子的赏银你俩到时分了,但是他的人头留给我!”
两个哨骑闻言一点头,都是稍稍勒马,散往两侧,陈英策圈子绕完,方向调向北边,那蒙古人正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手还在脸前面不停的比划着,似乎想把眼前的金星划走一样。
陈英策用力一夹马腹,坐骑立即加速,往那蒙古人直冲过去。随即他抽出厚背马刀,用刀身又在马屁股上一拍,坐骑吃痛之下,奋起四蹄疾奔,那蒙古人刚刚转过身来,抬眼看到陈英策脸色顿时大变。
他还不及抽出自己腰间的弯刀,明军的马匹就从他身边“呼”的一声掠过,陈英策俯下身体握紧刀柄,右手只是轻轻一挥,厚背马刀借着马速瞬间切断了那蒙古人的脖子,头颅连同上面的皮帽同时被带得高高飞起,剩下的尸身喷着红色的鲜血,似乎挺立了一小会才摔落地面。
一种杀戮的快感涌上陈英策的心头,他策马缓跑一段才停下,原来严大人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张松岩总说自己各方面都好,只是缺了一点杀气,今天自己算是把这杀气找回来了吧。
他又审视了一下自己马刀的刀身,上面被那蒙古人的脊椎骨崩开了一个小缺口,这种用闵铁做的马刀价格比普通的腰刀贵上十倍还不止,要六两多银子一把,比起石城军制式的鸟铳还贵上不少,但如果是正经交战,一仗下来这刀也就差不多该换了。
陈英策此时才理解为什么严大人总会重复“骑兵真是费钱啊!”这句话。“她娘的,这骚达子的脖子还真硬,不过这刀还勉强能用!”
陈英策骂完把刀收入鞘中,抬头看其他地方,只见其他蒙入正往西南方逃走,他想起自己的任务,连忙抽出喇叭吹起来,轻骑们纷纷撤回。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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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涛看着逃走的几名蒙古人和女真人的背影,心中不由有些担忧,他伤了一个队员,损失两匹战马,这才几个建奴骑兵就如此麻烦。这次是进攻作战,没有城池可以依托,要是盖州和复州大批骑兵来此,便是一场大规模的野战,不知新扩编的骑兵千总是否能对付得了。
……
“大人,哨骑那边的报来最新军情。”张文斌的声音在严亦飞身后响起。
严亦飞匆匆接过一看,哨骑今日在蛤蜊河附近,与建奴驻永宁监城的外围哨骑与附属的蒙古人发生数次骑战,共伤三人亡一人,毙俘敌七人,缴获了一百多头牛羊,驻扎在永宁监城,甚至是复州的后金兵应当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了,但目前还没有与后金正红旗大股部队遭遇的报告。
“文斌,你说建奴会不会出来?”严亦飞转头问道。
“属下认为……这个,建奴应该会出来。”
“理由呢?”
张文斌抓抓脑袋,“因为咱们没打石城军的旗号,骑兵又阻拦了他们哨探我大队,他们估计会以为是旅顺军的人马出来抢牛羊。建奴……不怕这些旅顺兵。”
严亦飞闻言哈哈一笑,“有道理,就看明日他们敢不敢来了,若是真出来,老奴又该心头滴血了。”
天启三年三月二十六日,石城军大军迎着朝阳出发,辅兵们与战兵并列而行,用他们并不高大但却坚韧的身体帮助战兵背负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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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辰时中刻,前方哨马便紧急回报出现建奴大队人马,正往北面而来,他们全是骑兵,哨骑们无法抵近侦查,大致估计骑兵有五百左右,还有三百左右的辅兵,他们来势极快,距离此地还有十几里。
张文斌仍然紧紧的跟在严亦飞的身边,他低声问道:“大人,咱们要不要加派哨骑?
“难得他们敢出来,让哨骑拖住他们。”
严亦飞一指前方四、五里外,是官道边一个东西向的平缓山丘,大声说道:“令军士们疾行抢占那个坡顶,让骑兵千总和丙千总部在南坡列阵,乙千总在北坡列阵,非我命令,乙千总不得越过山脊。放出所有哨,掩护骑兵和步兵列阵!”
张文斌想了想,估计严亦飞要引诱建奴交战,因此故意让乙千总隐藏在北坡,于是马上叫过塘马让他们去给各部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