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姐。”荣安站在铺子门口,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沈雨燃知她是为沈砚而来,连忙上前挽着她往里去。
沈砚那日走得太急,还是沈雨燃派人去公主府知会了一声。
早猜到荣安公主会来问,她解释道:“你知道他的性子,想起什么来就即刻要做,那日他跟人说起肃州的风光好,说走就要走,根本拦不住。”
荣安公主蓦然抬起头,眼中隐隐似有泪水。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啊?”沈雨燃有些诧异,想了想沈砚之前所说的话,疑惑道,“难道是因为他说暂且不想成婚?”
这事其实沈雨燃不太同意。
沈砚既然跟荣安公主已定情,当初说好了要等恩科考完再说,如今考完,又说暂且不想成婚,多少有些不讲道理。
见荣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沈雨燃忙拉着她进了屋,坐下说话。
“公主先别急,等阿砚回来,我同他说说去。”
“我说的也不是这事,这事我们商量过的。”荣安公主吸了吸鼻子,“他不想留在京城,想外放做县令,过两三年回京了再说。”
“你同意了?”沈雨燃有些惊讶。
荣安点头:“他跟我年纪都不大,晚两三年也无妨。”
这倒是。
荣安今年才十六,本朝十六七岁的姑娘可议亲婚配,一般都要等十八岁时再出嫁。
不过,看起来,沈砚是把荣安吃得死死的。
“那到底出什么事了?”沈雨燃问。
荣安抬起头,看向沈雨燃:“今儿一早我去宫中向母后请安,好多嫔妃和外命妇都在,他们都在向崔夫人恭贺。”
“崔夫人?”沈雨燃不解地问,“崔相的夫人?”
“嗯,他们恭喜崔夫人得了乘龙快婿,说今科探花沈砚与相府的崔既柔是佳偶天成。”
“这……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怎么传的?”沈雨燃把自己从沈砚那里得知的说给她听,“崔相很赏识阿砚,之前在国子监跟他聊过天,高中之后阿砚跟状元、榜眼一起去相府拜会过崔相,感谢师恩,除此之外便没有旁的往来了。”
沈砚天天都为去地宫的事操心忙碌着,怎么可能跟人议亲呢?
想了想,沈雨燃问:“她们既是在恭贺崔夫人,那崔夫人怎么说的?”
此话一出,荣安眼中的泪水倏然滚落。
“崔夫人说,她和相爷看着那孩子甚好,年龄也与崔既柔相配,母后还说可为他们赐婚。”
赐婚?
沈雨燃傻眼了,若是要赐婚,那可就覆水难收了。
“公主,你得赶紧进宫,去娘娘那边阻止赐婚的事。”
一旦赐婚懿旨下来,就由不得沈砚不乐意了。
沈雨燃急道:“相府的打算,沈砚未必知道,一定要阻止赐婚。”
“那我……”荣安亦有些犹豫,“我怎么跟母后说?”
沈雨燃道:“你还不想把你跟沈砚的事禀告娘娘?”
荣安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小声道:“我们商量的不是这样的。”
“那你们是如何商量的?”沈雨燃好奇地问。
“就是他跟沈姐姐说的那样,暂且不谈婚论嫁,也不把此事告诉父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