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事求见殿下,”说完,傅温书瞥了一眼紫玉和容蕊,又道,“还有如意坊紫玉姑娘和容蕊姑娘也想求见殿下,劳烦通传一声。”
“小的立刻就去。”
王府里很快有内侍出来,还一起出来了两个,一个领着傅温书到了萧明彻平常议事的云辉堂,另一个则不知把紫玉和容蕊领去何处了。
傅温书在云辉堂坐了好一会儿,萧明彻才姗姗来迟。
“殿下。”傅温书来寻萧明彻原是有正事的,此刻见他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顿时有些迟疑,征询地望向他。
萧明彻径直落座,垂眸静坐了一会儿,方抬眉道:“我以为你已经离京了?”
“原来该早就离开的,只是臣的大哥迟迟没有抵达京城,臣有些不安。”
傅温言没回来?
萧明彻略一思索,看向傅温书:“会不会是东南水师那边军务繁忙,他无法脱身,他压根就没回京城?”
傅温书却是摇头:“近来海防十分太平,并无海盗侵扰,大哥收到家书一定会立即回京。”
那倒是。
萧明彻很了解平远侯府的家风,傅家子女收到侯夫人病重的消息,无论多远,都一定会回京。
傅温书如是,傅温言亦如是。
迟迟没回京,的确反常。
他虽然跟萧明彻闹翻,但此事并无影响平远侯在朝中对他的支持。
侯府的忙他当然能帮则帮。
“我派人去打探一下。”
“多谢殿下,臣告退。”
见傅温书就要离开,萧明彻忽而敛眸:“等等。”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沈雨燃的话,总是令萧明彻不安,他忽然想起傅温书回京的时候对他说的话。
倘若傅温书都能察觉出他的不对劲,那么沈雨燃……
萧明彻的心狂跳起来。
他太心急了,急着扫清一切障碍,急着快些重新迎娶她,却不小心漏了破绽。
沈雨燃不是无缘无故那样问他的。
她是在试探他?
不,她不是试探,她……
傅温书看着平素沉静的萧明彻眼神骤然慌乱起来,忍不住道:“殿下,出什么事了吗?”
是出事了,不过……
萧明彻看着傅温书,没有言语。
从沈雨燃进东宫的时候,傅温书便知他的心意,也不必他说,能让他方寸大乱的,只有沈雨燃。
“如意坊那边出什么岔子了?我来的时候,遇到了紫玉和那位容大夫。”许是怕萧明彻多想,傅温书特意补了一句。
萧明彻没有言语,沉默片刻,忽而问:“你回京后见过她吗?”
傅温书那日去如意坊,的确是为了萧明彻去的。
他本不想提此事,但萧明彻既然问了,他不想隐瞒。
“臣见殿下之前,去了如意坊一趟。”
萧明彻的眸色一沉。
“当时,臣觉得殿下近来举动有些反常,担心殿下出事,有些拿不定主意,去问问她怎么看。”
她知道傅温书觉得自己不对劲?
萧明彻的一颗心悬了起来,下意识地抓住了手边的茶杯,几乎是凝神屏息地问:“她怎么说?”
傅温书眼眸深敛,知道他的确是不一样了。
如果是往常,听到自己又去找了沈雨燃,他不问缘由便会生气。
但现在的他并不在意自己去找沈雨燃的事。
傅温书压下心底的疑问,缓缓道:“她说,是不一样了,但他还是他。”
咔嚓——
萧明彻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