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云道:“大哥休这样说,我相信帮主是冤枉的。”
关山岳苦笑道:“患难见真情,我已不是什么帮主,楚兄弟如果不弃,你,我,和谢舵主,我们三人结义金兰如何?”
于是,情投意合下,三人在监牢中义结金兰。
谢坚说道:“我比帮……”他话说一半,随即改口道:“我比关兄弟虚长几岁,斗胆叫你一声贤弟!”
谢坚顿了顿,说道:“我有一事,不知贤弟可否答应?”
关山岳道:“大哥但说无妨,若是能办到,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坚点了点头,说道:“贤弟是大明太平王,受当今圣上重用!沉冤得雪是早晚的事。而我平反的机会却是十分渺茫了。我死不足惜,只是内人死的早,小女謝莲从小孤苦无依,亏欠他的,我已无法弥补。只求贤弟日后妥善安置小女!”
关山岳听了,说道:“大哥哪里话,只要我沉冤得雪,怎会留大哥在此受苦?”
楚流云听二人对话,若有所思。关山岳望着楚流云,问道:“贤弟可有心事?”。
楚流云道:“我在想,一般重大刑犯入狱都是单独关押,为何他们却将我们三个关在了一起?”
“对啊,”关山岳猛然惊醒:“若非特殊照顾,就是想一网打尽!”
话音刚落,只听脚步声嘈杂,一队人马疾驰而来。足有三五十人。他们个个劲衣束服,腰佩弯刀,斜跨劲弓。只见领头之人身材高挑,一张脸白的吓人。
关山岳看他们个个眼生,问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们,你们是谁?”。
只听那白脸说道:“奉圣上口谕:太平王关山岳有负圣恩,联合邪教,意图谋反。着削去太平王封号,立即处死!”
他声音又尖又细,极是刺耳,那白脸手一挥,几十张劲弓齐刷刷瞄准关山岳,楚流云,谢坚三人。
关山岳又问道:“你们是谁?就算死也要我们死个明白!”
白脸更不打话,大喝一声:“放箭!”。
几十支箭矢向三人激射而去。关山岳大喝一声:“小心。”三人左躲右闪,任三人武功再高,此刻武功却已无用武之地。一通激射,谢坚身中数箭,楚流云左肩中箭,唯有关山岳毫发无伤。
白脸向关山岳一指,说道:“给我瞄准他,再射!”
语毕!几十张劲弓瞄准关山岳射去。关山岳气沉丹田,无奈枷锁太厚,铁链太粗,任他神功盖世,也挣它不断。此刻头戴枷锁,脚上铁索,眼见无数箭矢向自己飞来,关山岳心下叹道:吾命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谢坚一个箭步挡在了关山岳身前,登时被射成了刺猬。
“谢大哥!”关山岳大呼!
谢坚栽倒在地,眼睛兀自望着关山岳。关山岳俯下身去,只听谢坚道:“照顾……小女……”,话未说完,已然断气。
关山岳大喝一声,运劲于掌,仍是挣不开枷锁!
白脸冷笑一声,喝道:“再射!”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闪过,几十名弓箭手应声倒地。白脸定睛看去,每个人脖颈处都有一道剑伤。皆是一招毙命!
白脸大骇,眼前竟凭空而现一黑衣蒙面之人。那人身材不瘦不胖,不高不矮,左手持一把宝剑。几十人命丧当场,白脸竟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剑,当真可畏可怖!
白脸退后一步,颤声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那黑衣人并不搭话,只听“铮”的一声,白脸也应声倒地,他睁大眼睛,始终未看清那人是如何出剑的!
关山岳,楚流云亦是大为吃惊。那人一剑便砍断了碗口般粗的牢桩。随后走近关山岳,只数剑便斩断了二人头上的枷锁和脚上铁链。
那黑衣人拔出了楚流云左肩箭矢,随后掏出药丸给楚流云服下。楚流云拜谢道:“多谢前辈相救。”
关山岳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也好让在下铭记在心。”
那黑衣人道:“此处多有不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关山岳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说道:“说不定这些当真是官府中人,我这一走,谋反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黑衣人转身而去,嘴里说道:“心中有枷锁,你便走不出这里,打开心中枷锁,你才能走的出来。”
楚流云道:“大哥,我们还是走吧,留在这里必受奸人所害!只有出去,我们才能为自己洗脱罪名!”
关山岳点了点头。两人随黑衣人来到了一片旷野之上。
关山岳又问道:“在下可否一睹恩人庐山真面目?”
黑衣人扯下面罩,只见那人凤眼上挑,红光满面,五十多岁年纪。此人关山岳倒是认识,正是锦衣卫指挥使许若冲。
关山岳拱手道:“原来是许大人。”
楚流云开口道:“多谢许大人救命之恩!”
许若冲点了点头,说道:“不必客套,关帮主义薄云天,豪气干云,我只是不愿看到关帮主死在小人手中。”
关山岳问道:“许大人如何得知我会被小人算计?”
许若冲道:“关帮主是当局者迷啊,我已辞去锦衣卫所有职位,在一家客栈无意间听到贵帮几位长老商议对付关帮主对策。所以就在贵帮潜伏几日,瞧他们意欲何为。”
关山岳“嗯”了一声,若有所思:“这几日帮中生了太多变故,我虽有所疑虑,却不曾想他们竟敢对我下手。”
关山岳望着许若冲道:“许大人可知是谁害我?”
许若冲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如今我已是一介草民,就如闲云野鹤。朝廷中的勾心斗角和江湖中的恩怨纷争,我是不想再过问了。我们就此告辞!”
语毕,许若冲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