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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寄忱极少见她这般严肃地同他说话,顿时收敛起了散漫的心思,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外边冷,去车里说。”
夜里气温低,她露着腿容易着凉。
沈嘉念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执拗道:“就在这里说。”
傅寄忱脱下西装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披在她肩头,并不能完挡住腿,至少比她单穿着裙子要暖和一些:“你说,我听着。”
他穿着一件白衬衣,在冷风里显得格外单薄。
“你……”
这里注定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沈嘉念一个字刚说出口,大门从里被拉开,正厅里的灯光撒到回廊上。
周至臻他们说说笑笑,从屋里走出来。
“哟,还没走,在这里谈情说爱呢。”陈景晖笑道。
傅寄忱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表情不咸不淡。
叶湑拍了陈景晖一把,努努嘴,道:“没看傅大不高兴了,就你嘴多,还不赶紧走,留着当电灯泡吗?”
周至臻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面,几乎是烟不离手,食指点了点烟灰,对他们俩的话付之一笑,径直到傅寄忱跟前,说:“我下个月二十六结婚,过几天喜帖会发到你手里,先跟你说一声。没赶上订婚典礼,结婚典礼你可不许再缺席了啊。知道你不爱当伴郎,就不给你安排了,带上沈小姐过来喝杯喜酒。”
傅寄忱淡淡一笑:“提前说声恭喜。”
周至臻摆摆手,也不怕说出事实:“都是家里的安排,谈不上喜不喜,还好薛家的千金知书达理。”
他们这些人打从出生起就注定了,婚姻、人生方向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年少无知的时候还能拥有一些自由,一旦到了适婚年龄,各种问题接踵而至。首先,要找门当户对的人联姻,巩固家族企业,以达到家族长盛不衰的目的。
有几个敢跟傅大比。
何况,周至臻也无法确定傅大目前的坚持就一定能有个好的结果。
傅大现在这般潇洒,是因为早年给他定下的联姻对象不在国内,等那位徐小姐回国,他面临的压力只会多不会少。
傅家老爷子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硬碰硬的话,傅大讨不到好处。
当然,如果能皆大欢喜,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自己没能做到的事,希望有人能做到。
一时间,周至臻想到了很多,待到拉回神思,微微低眸笑了:“你等会儿,我上回在拍卖会上给你家老爷子拍古董花瓶时,遇到一块玉石原料,品相很是不错,一并给拍下来了。你不是爱玩玉吗?给你得了。我留着也没用。”
周至臻的车也停在院子里,往前走几步,拉开后排的车门,从车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锦盒。
“当初那事儿谢谢你,要不是你出手帮忙,恐怕她……”周至臻语焉不详,“当是还你一个人情。”
傅寄忱:“都是兄弟,不必这么客气。”
“收着吧。”周至臻笑了笑,“大七位数呢。”
两人说话跟打哑谜一样,沈嘉念听得不是很懂。
傅寄忱没推拒,接了锦盒。
“走了。”周至臻夹着烟走回去,坐进车里。
沈嘉念本不该多问,不知为何,没忍住问了出来:“你帮过他什么忙?”值得大七位数的谢礼。
傅寄忱眼眸里有了笑意,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好奇?”
冷风阵阵,沈嘉念裸露的两条腿被吹得没知觉了,一只手环在手臂上,拢紧身上的西装外套:“如果不能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没什么不能说的。”傅寄忱握住她冰凉的手搓了搓,带她到车里,“他大学的时候谈了个女朋友,一直到毕业,两人的感情都很好。后来被他家里人知道了,给那女孩施压,逼她离开至臻,用的手段不太正当,至臻不方便出手,求到我这里,让我救下那个女孩,送到安的地方。哪怕不能在一起,知道她过得好就成。”
沈嘉念听得胸口发堵,只觉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