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丫不会吧,开个山路就怕成这样?”
我笑道:“你丫净站着说话不腰疼,盘龙高速,你行你丫你来试试?”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接着一阵狂笑。
“你笑啥?我真有急事儿,你要没事我先挂了!”
“哎哎哎,你丫别挂,真是缘分啊,盘龙高速啊,我呀昨天刚刚到过那。”
“你也在?”
我诧异道:“哎,不是,我说你到底找我啥事儿?”
“哥们,不是我吹牛啊,哥们我干摸金校尉前可是号称‘车神’的,不过别说,就这路我来开也不敢眯眼睛。”
我急了,“胖子,说重点!”
“你看看,你还急了。胖爷我自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好歹咱俩一起出生入死过呢,兄弟我有笔买卖,你有没有兴趣啊!”
我思索了一下,心想:“俞胖子突然来到这里绝对不是巧合,难不成也是为了云河谷的大墓来的?”
“你丫不是在潘家园混吗?来着穷山恶水干嘛?还能有好事想着我?”
“丫的,兄弟我是记得你的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兄弟发达了,也该回报回报你了。”
“可别,你丫不会是为了云河寨的墓来的吧?”
“哈哈,还真瞒不住你!”俞胖子笑道,“兄弟我实话实说了,这是块肥肉,咱们俩合作干这一票你看咋样?”
“你丫不是摸金校尉吗,找我干嘛。”
“你别逗了,那你丫来这儿干嘛?找姑娘?”
“行了,我不跟你贫。你在哪儿,我来找你吧。”
“我就在云河寨,我等你,咱俩见了面再说,我跟你说这儿的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儿,真不是城里那些庸脂俗粉的可以比的。算了,在车上不跟你说这个,怕你这车技万一心乱了神,后果还真不敢想。”
“呵呵,你丫还真被你说中了,我们我最近确实是旱怕了,行,那就见面了聊吧!”
“久旱逢甘霖,兄弟你艳福要来了。”
我挂了电话,车窗外面就是万丈悬崖,我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我英明一世,竟然在这里折戟沉沙。”
车下了匝道后,就是一段很长的、荒僻的山路,山路一直蜿蜒,曲曲折折地延伸进大山深处。再接下来,已经下到了山脚,沿着河谷又是一段长长的土路。
山区。雾气很重,像一把伞,牢牢地锁住大山。我减慢了车速,紧锁着眉头。
“山谷间紫气氤氲,却不是风水宝地,这地典型是个死穴,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然而这里山高水急,风停雨骤,古人根本不会在这种地方下葬。”但我又顿了顿,咋舌道:“怪就怪在这紫气,却是祥瑞之意。”
车子缓慢前进了好久,在终于见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村。山村建在河谷边山坡的平台上,地势还算平坦,一整排竹篱笆围起来的栅栏里面是密集的砖木结构的老房子。这里是彝乡,聚族而居,年前时节,家家户户都挂出了腊肉和腊肠之类的年货。
很快他便看到了寨子中停着两辆越野车。车轮子上沾满了泥土,显然是不久前来到的这里。我按下喇叭,没多久就有人出来。大老远之外便开始喊道:“八成是我那朋友来了!”
俞胖子麻溜地跑了出来,边跑边嚷道:“啊呀,小李啊,可想死我了!”
我摘下眼镜,故意迟疑片刻,打量着眼前的人。
“你丫,还装!”俞胖子重重地在我胸口击了一拳,“装不认识我还咋得?”
“我俞胖子这么大一人,你小子不会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吧?”
我笑道:“胖子,你真是了不得啊,开的是悍马,这保险杠是自己改装的吧,登记了吗?”
“我丫就知道你是装的,还是这么爱故弄玄虚。”俞胖子微微地转了一下脖子,嘚瑟地掂了掂脖子上的金项链,“这年头儿有钱人都不流行挂这个了,但我就是乐意,不然谁知道你有钱,有钱就是大爷不是吗!开个悍马算什么,哥们我从来不登记,扣个车发个款什么都不是事儿。”
我笑着伸伸手,“兄弟现在穷得连水电费都交不起,你不如接济接济我啊?”
“哼,你要问我借钱?别以为我不知道,寒碜我是不是?”俞胖子冷哼道,“你丫要真没钱,至于开个Jeep到这山里头来吗,这一脚油下去可不比悍马少多少吧?”
我摊摊手,苦笑一声,“都是我借的,我哪有钱?”
俞胖子惊讶道:“你借的?”
“是啊,怎么了?”
俞胖子拽过我,“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
说时间,已经有五个人从寨子里走了出来。俞胖子一只手搭着我的肩膀,一只手挥手向同伴打招呼,“小李啊,我告诉你啊,这几个朋友可都是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巴结他们的人那是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