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风,吹乱了来人的头发。沁心园内,徐渊寒孤坐着,一位位婢女为他奉上玉盘珍馐,但他都不为所动。
“公主殿下吩咐,必须让您吃下,否则就处死我们。”婢女们见他不吃,都跪了下来,泣不成声。
徐渊寒神色一变,“走,去见嘉祥公主。”
侍女们也没阻拦,纷纷让开道路,毕竟这是一线生机的时刻。
公主居住在沁心园的主房,沿院内中轴线走,过了正堂便是。徐渊寒被安置在沁心园的学堂内,说是教书,实则无人可教,明明就是囚禁。
但这一切,是徐渊寒自己要来的,他要找到真相,也有办法可解决眼下的困境。
在公主的居所,打扮的嬷嬷们见徐渊寒来了,忙退下。一室之内,孤男寡女,婢女们都在等发生什么。
“公主,希望你交出解药。”徐渊寒面不改色,看着嘉祥公主。
“寒哥哥,你忘了儿时的玩伴许念美了么?我就是念美……”嘉祥公主甚至说出了自己的名讳。
“不重要之人,从不曾记得。”徐渊寒冷眼看着公主。
“那个村妇,有什么好呢?不过是,要什么没什么,罢了。”嘉祥看着徐渊寒,不断靠近他。
“在我心里,无人可及。”徐渊寒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李音晚产生了感情,但就是那样,一旦产生,就认准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我是堂堂宛国公主,可以随便决定人的生死!”嘉祥公主有些恼羞成怒。
“那又怎样?我只坚守,我的心。”徐渊寒淡淡的说着。
“解药在我兄长那里,你若有本事,就自己去拿。不然,就乖乖住在这沁心园里,给本宫当男宠。”嘉祥公主眼中的柔情尽散,只剩下了刻薄。
“公主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么?”
“切,名声重要么?不如拥有快活的生活。”嘉祥公主说罢,走近徐渊寒耳畔,凌厉耳语道:“我要的男人,没有得不到的。”
徐渊寒突然想到了儿时自己家与许家交好,在南国居住的一段时光。
那时,这兄妹俩都很和善,后来怎么变成了这样?
许继修,看来确实和自己的毒,有关了。
自己视为兄弟的朋友,竟至如此狠心。
“那公主,一定会失望了。”徐渊寒神色从容,没有丝毫受到影响。
“或者,你在我这里住上一个月,倘若你的决定依然不变,我便把解药交给你。”嘉祥公主看起来十拿九稳的样子,显然是有拿捏徐渊寒的法子。
“好。”几乎是毫不犹豫,徐渊寒想拿到解药,也想报仇。
他甚至想到了扼住许继修的喉咙,但转念就是,自己能否下得去手。
如果许继修提到很多儿时的细节,他又如何应对这匆忙的回忆?
不,能克服。
徐渊寒想到了前世的痛苦,这些人下手时,就没有顾及兄弟情,那自己,又有何畏惧?
他想到了李音晚。
临走时,他去找了盛谦,他知道盛谦可以照顾她。但是,李音晚的心意,到底在哪里?
李音晚也不需要照顾,她够独立。
即便自己从容赴死,李音晚也可以过的很好,也会照顾好徐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