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聚精会神看着前面道路的司机也点头附和：</p>

巴尔萨克从上衣内袋里摸出证件交给对方，同时有点迷糊地问道：</p>

上尉当然知道，他们并不是用几门高炮就换了一架飞机，而是损失了大半个城市才换了几架飞机。</p>

如果不是远处那一大坨黑乎乎的飞机残骸，巴尔萨克还以为自己回到了盟军行动开始之前。</p>

“当然可以，反正已经有不少人来看过了。”</p>

“你不知道？”</p>

后座另外一边的一名少尉手里也抱着一支同样的步枪，但却连膛都没上，显然是知道在当前的情况下，这玩意跟烧火棍差不多。</p>

巴尔萨克接过军官证并准备放回口袋里，但动作做到一半就卡住了：</p>

“等等……伱说我们击落了什么？”</p>

“那么大个北约，总不能连点弹药油料都掏不出来吧？”</p>

“我们……能进去看看么？”</p>

“等等，那边怎么好像有很多人和车？”</p>

“可能是有什么建筑被炸塌了吧……”</p>

巴尔萨克本打算安慰一下这名部下，但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p>

有些事情，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一样的。</p>

在他身后的中尉犹豫了一下：</p>

“原则上当然不可以……”</p>

作为上尉军官的巴尔萨克其实知道自家的防空导弹其实已经不剩多少了，但这事属于军事机密，肯定不能乱说，况且导弹数量紧张除了前期胡乱打出去太多以外，也有被连续端了几个弹药库的原因，所以军士长的话逻辑上也没错。</p>

最开始，是包括巴尔萨克本人在内的防空部队采用伏击战术，突然对空进行了半分钟的连射。</p>

没有防空火力射击的声音、没有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也没有炸弹爆炸的声音。</p>

“天呐……”</p>

这功夫巴尔萨克也记起来，昨晚上那架不明飞机被击落之前，在那附近好像确实传出来了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p>

巴尔萨克第一反应是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p>

自从三个星期以前盟军行动开始，就没有过这么长时间的安静。</p>

“没关系，几门高炮而已，换昨晚上那架飞机，怎么都赚了。”</p>

“会不会是昨天晚上出动的飞机太多，今天他们弹药不够了，或者飞机都在整备？”</p>

“我们昨天晚上确实……”</p>

他们当初之所以选这里作为高炮阵地，就是因为附近那片街区都是国际组织、外国机构和媒体驻地，对方空军很少会专门过来。</p>

但现在那边怎么炸了……</p>

但是只看一眼就愣住了。</p>

“不管这些，赶紧先去飞机坠毁那边看看。”</p>

巴尔萨克本来记下了飞机坠毁的方位，准备在撤离阵地之后就找过去看看。</p>

好在后面的少尉这时候开口转移了话题：</p>

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整个城市的上空仿佛炸开了锅。</p>

巴尔萨克有点受宠若惊。</p>

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中尉就把证件还给他，然后压低声音朝旁边的另外两名同僚喊道：</p>

巴尔萨克带着自己的连在临时地下掩体里面躲了几个小时，手里连个收音机都没有，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p>

“你们昨晚拯救了一切！”</p>

“总之，打仗嘛，哪有不危险的，但要是不去看看昨天晚上的战果，我又实在难受……而且不管因为什么，对方总归已经有几个小时没来过了，风险应该也不太大……”</p>

“倒不如说，我没想到你们竟然会这么晚才来确认战果……”</p>

说完他低下头，打开巴尔萨克的证件准备检查。</p>

他这才越过上尉的身体，看向远处被警戒线包围起来的那堆残骸。</p>

不过，最后还是胆子大的天性占了上风。</p>

他试探着问道。</p>

听到这句话的巴尔萨克内心一动。</p>

高炮阵地和丹尼所在的指挥所并不在同一个角度，加之阵地周围一片废墟，视野并不算好，因此他当时没能看清楚到底打下来了个什么东西。</p>

“就是，连咱们的弹药都还没见底，更别提对面了。”</p>

另一方面也是觉得有点奇怪。</p>

在之前击落那架F117之后，3营在军队内部确实算是出了点小名，但似乎不至于到这种程度。</p>

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支枪托折叠起来的AKMS，枪口时刻对准车窗外面，做出一副警戒的模样，但面对根本不出动地面部队的敌人，这种行为除了给自己壮胆以外显然并无实际作用。</p>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而且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随便往外讲，所以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p>

“总之，现在应该是比较安全的，而且这堆残骸比我们几个人的安全重要得多。”</p>

“上尉同志，我们几个正在站岗，什么都没看到，你动作隐蔽一点……”</p>

巴尔萨克瞬间会意，赶紧跑到残骸旁边绕着转了两圈，然后跟另外三个人一起，搬走了两块残存的、相对完整的碎片……</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