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面试结束之后,常浩南最终还是决定把栗亚波招到自己名下。</p>
一来是跟唐林天确认过情况之后,发现小伙子的各方面能力确实很强,二来他也确实比较对常浩南的脾气。</p>
招学生嘛,无非就是三点。</p>
天赋、能力、人品。</p>
都没问题,剩下的就是个眼缘了。</p>
当然,姚梦娜也不是全无收获。</p>
在后面的面试中,她跟一名叫做万川晴的女生聊得非常投机。</p>
后者来自金陵大学理论物理专业,虽然没有像栗亚波那样本科阶段就发过文章,但专业课平均成绩高达恐怖的97.3分,而且还拿过全国物理学竞赛的一等奖,距离进入国际奥赛集训队只有一步之遥。</p>
照理来说,这种潜力巨大的学生,上的还是金陵大学这种理科强校,一般要么出国深造,要么就在本校继续读研了。</p>
但万川晴却想要理科转工科,进入更贴近应用的方向——实际上这也是很大一部分理学专业学生在读研时的选择。</p>
因此才想要申请最近几年名头正盛的京航。</p>
而姚梦娜作为一个新导师,也恰好希望自己能在理论基础层面有所进展。</p>
于是二人的需要恰好互补,堪称一拍即合。</p>
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另外两名同学表示愿意在没有被常浩南本人招收的情况下,作为同课题组内其它导师的学生加入火炬实验室。</p>
常浩南保留了他们的简历和申请资料,准备等刘方平和雷志兴过段时间从上沪出差回来之后,再让二人自行决定。</p>
当然,在等待的时间里,这些学生仍然可以继续联系其他学校和导师。</p>
双向选择嘛。</p>
只要没最终确定,都可以养备胎。</p>
虽然只有五个人,但面试还是持续了几乎一整个上午的时间。</p>
当二人经过一番商讨之后最终做出决定时,已经到了接近午饭的时候了。</p>
“没想到啊……”</p>
起了个大早赶到学校的常浩南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让各个关节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p>
“我最开始还以为像咱们这种新课题组加上新老师的组合,学生在最终做决定的时候会比较顾虑呢……”</p>
他自己极其耀眼的经历,固然可以吸引不少人一时冲动之下投简历。</p>
但众所周知,一个好的研究人员,未必就是一个好导师。</p>
因此,常浩南本以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期”之后,学生们的热情会消退一些。</p>
然而事实证明没有。</p>
在前来面试的五个人中,有四个人都表示只要能加入火炬实验室,哪怕换个导师也没问题。</p>
这个比例算是相当夸张了。</p>
“你这就是何不食肉糜了。”</p>
姚梦娜也站起来,把桌上散落开的资料归拢起来装进包里,然后简单把头发扎成了一个长马尾:</p>
“多少课题组都在发愁没钱没项目,研究生拿不出成果毕业,咱这可倒好,校企联合,每年至少几百万的科研经费保底,再加上京城专门给批的地、设备购置和场地建设专项经费,任谁都能看出来至少在几年内既不缺钱也不缺资源,哪怕是院士的课题组,都未必能有这么豪横。”</p>
“更何况,校企联合意味着毕业之后的就业也能多条出路,你当老师的,难道还能看着自己学生饿死不成?”</p>
“就这条件,别说只是让他们换个导师,就算是没有导师,只要能毕业,都有不知道多少人抢破头愿意来。”</p>
被姚梦娜一通解释下来,常浩南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p>
毕竟,本来也有很多只管招生不管培养,甚至直接把研究课题丢给学生了事的导师。</p>
换句话说,即便没有导师指点,也大概率不会影响到毕业。</p>
但要是连课题和经费都没有,那可就真没指望了。</p>
……</p>
刘方平和雷志兴并没有让常浩南等太长时间。</p>
面试结束后没几天,二人就赶在进入11月之前回到了京航。</p>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们提过的那两个学生的简历,回去以后仔细看一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