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谈会，只是为了集合项目团队，明确接下来的任务方向。</p>
因此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p>
而余下的任务，就是研发了。</p>
不过，要想把理论，而且还是目前并不完善的理论转化为实际，所需要做的工作还是很多的。</p>
跟写论文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工作量。</p>
这也是为什么常浩南一定要从这么多个单位摇人过来支援——</p>
林顿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道：</p>
“有了这样具有指导作用的模型，为什么不马上开展商业化？”</p>
主要还是得跟之前抛出去的诱饵打出一波配合。</p>
马丁·博克面脸上露出信心十足的表情：</p>
实际上，大部分企业都认为，想要将数值计算手段精确运用到微观粒子领域，至少在8-10年内的可能性不大。</p>
来自爱丁堡仪器的詹姆斯·坎伯特首先开口：</p>
“马特，我们已经收到了来自几个研究所和实验室的报告，都表示能够复现出这位常教授论文中的实验结果，但因为涉及到的计算过程比较复杂，所以要想把同样的方法推广开来，还面临着比较大的困难。”</p>
身为企业高管，他首先在意的还是钱的层面。</p>
说到这里，他再次示意图尔森翻页：</p>
这次是一张令人有些眼花缭乱的表格。</p>
这个类比，总算让林顿和坎伯特二人稍微有了点直观的概念。</p>
或许是看出了两位企业代表的震惊，博克稍微停顿了一会之后又解释道：</p>
“我专门去查了一下，这位常浩南教授除了是庞加莱猜想的共同证明者以外，还是近些年影响力非常大的数值计算软件，TORCH Multiphysics的开发者。”</p>
他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幕布：</p>
“表中蓝色数据的复杂程度，就已经接近实际工业生产的需求了，只是成功率目前还不太稳定，不过，我们目前正在尝试利用半导体加工领域的技术对设备进行改良，如果资金和人手充裕的话，应该能很快看到一些成果。”</p>
要想在短时间内投入生产，就必须做到在已知待加工材料和预期加工结果的情况下，能够逆推，至少部分逆推出整个工艺流程。</p>
而第三个方向，则暂时不设带头人。</p>
然而激光加工显然不可能等上两个世纪。</p>
不过常浩南额外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不仅激光源本身，涉及到机床加工特征的零部件也需要全部国产。</p>
紧接着，图尔森把幕布上的PPT切换到了后一页。</p>
博克教授早就在等着这个问题了，因此只听到一半就表了态：</p>
“在实验室里是可以做到的。”</p>
虽然质疑的声量不大，但却都来自研究相关领域的业内人士。</p>
而是负责保障设备制造和使用过程中所需要用到的各种材料，从放射性同位素到电缆光纤润滑油不一而足。</p>
他们的进度会统一向科工委装备工业司的兰新志汇报，再由后者统一与常浩南进行对接……</p>
就在常浩南正着手准备启动项目的同时。</p>
“大部分人看不懂是正常的。”</p>
尽管这些来自不同系统的成员，暂时还无法像涡扇10项目组那样配合无间，但提前开始磨合，总归不是坏事。</p>
否则他搁那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别人一查，发现你反手就买了一堆和脉冲激光器配套的局域体全息光栅。</p>
上面是一半的公式计算，和一张绘制着密密麻麻曲线和数据点的图像：</p>
“虽然我们仍然不清楚那位常教授的具体推导过程，但是可以确定，在我们通常研究的能量、波长以及时间尺度内，他提出的瞬态热弹性模型，都可以和实验数据基本拟合，其中最大的一处误差也只有大约5%的水平。”</p>
所以，两家本就有合作关系的公司才一起找上了博克教授，请他来验证那篇论文的真实性。</p>
他说着向旁边打了个手势。</p>
这番解释，算得上有理有据。</p>
随着一道道指令和文件从常浩南笔下签出，这个刚刚拉扯起来的研发团队，也逐渐开始了运转。</p>
第二个方向由侯询院士带领，负责整个激光加工设备硬件层面的研发，以及给第一个方向提供必要的实验数据支持。</p>
“也就是说，真的可以利用数学手段，对材料表层分子的热加工情况进行计算，而且精确程度还可以满足工业化生产的需求？”</p>
“所以，目前业内的普遍担忧是，这位常教授提出的瞬态热弹性模型，到底是普适性的，还是只能在一个有限的范围内实现良好拟合？”</p>
因为常浩南提出来的那个模型，对于大部分缺乏理论数学基础的工科学者来说，确实有点过于复杂了。</p>
英国，英格兰南部，牛津郡。</p>
至少不是简单带入参数就能得到结果的那种程度。</p>
以至于大家暂时都只能用常浩南论文中提到的那几十个数据进行重复试验——</p>
作为高新技术企业，他们自然也听说过近两年非常火爆的分子动力学模拟，甚至还投资了不少做相关研究的课题组。</p>
“我推测，如果把加工对象从各向异性的碳纤维复材换成金属，情况或许会改善一些，但也不会太多。”</p>
卢瑟福·阿普尔顿实验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