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兮早就猜到了陆平的来意,闻言,分外怒其不争的道:“安王还真是废物,竟然只是禁足,要是我,直接将人给你打包给你送回去,顺便还要问问你,怎么教出这么一个恶毒的女儿来。”
陆平顿时心里大跳,低喝道:“你大胆,竟敢如此说安王,若是被安王知道,治你个不敬之罪,你焉有命在?”
“那好啊,我还正想问问他呢,是不是他唆使陆华兰的,若是他不讲理,我自会找个说理的地方去!”
“你无赖!”陆平不免自问,早怎么没发现她如此牙尖嘴利呢?看来是和盛王待久了,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见长,转瞬想起了自己忽略过去的话,没好气的道:“还有,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为父若是有个不好,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是一刻都不想看见这个女儿了,因为他发现,若是他再和她待下去不知要减寿多少年,真怕自己被他活活气死。
见她脸上带着那种不置可否的笑,他心里清楚,总结以往的经验来看,她若是不同意的事,恐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陆平长叹一声,起身道:“小薛氏给你的那两房人……是为父考虑不周,究其原因是为父的错,以后……你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即可,为父再不干涉你了。”
陆华兮心里意外,挑了下眉,倒是没有怼他,但也没有说话。
见她不接话,陆平再次开口,“就这一次,你帮帮你二姐姐好不好?只要你向安王求情,安王一定不会拒绝的,顺便再帮你表姐,哦,就是薛庶妃美言几句,盛王看在你的面上也会高抬贵手,你外祖父承诺了,只要你答应,也不会让你白开口的,京都有几家旺铺送与你做体己,这样以后你也宽裕无忧了不是,对你来说没什么损失……”
“陆平,我估摸着我那个外祖父不知早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哪里来的外祖父?亲姐都势同水火,哪里来的表姐?还有可笑的是,你现在在和我谈交易吗?可是,怎么办?你的筹码在我这里轻如鸿毛,不如你在想想什么样的筹码会令我心动,肯去安王府为你的宝贝女儿去求情这才主要吧!”
“你,你怎么连父亲都不叫了?难道你不怕别人说你大逆不道吗,你……”陆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本来他还想借机长篇大论的训斥她一番的,可在她那清清冷冷的目光下,他哪里还敢,只能直接说明来意。
“你看我像是在乎别人的人吗?没事就请出去吧,废话说多了我怕你被抬着回去。”陆华兮面色冷淡,眼里没有一丝的温度,更不屑再与他多说,下了逐客令。
呵,父亲?这样的父亲她宁愿不要,更不屑与他辩驳那些老调。
该受的伤已经伤过了,留下的是狰狞丑陋,难以愈合的疤痕,现在所有的谴责都显苍白,她没有必要浪费她的唇舌。
可陆平还没有达到目的,哪里肯就这样离开?
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女儿是指望不上,也控制不了,索性不如保住嫡女。
“说吧,到底怎么样你才肯答应?”陆平那张人到中年依旧令女子们心动的脸满是冷漠。
陆华兮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唇角微勾,看,天还没塌,他就已经露出了无情的嘴脸。
这样才是真正的他,她随手将面前的笔墨纸砚推向他,在陆平不解的目光下,她淡声道:“不妨我说丞相大人写,不然怕丞相大人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