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严生见她不语,也住了嘴,小心的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偷偷觊着她的神色,不敢打扰。
但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他表现的这样好,不知道四姑娘满不满意,只希望她不要过河拆桥才是。
等了良久,见她还如之前那般在想着事情,严生忍不住小小声的道:“四姑娘,您看,您还想要问什么吗?”
陆华兮回神,起身道:“暂时没有,不过……”
一听到她那拉长的声音,严生的心又提了起来,紧张的看着她那变幻莫测的脸,更加紧张了,吞了一口口水,“不过什么?”
“不过,你这段时间,就帮我留意老夫人的动向吧,嗯,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
严生哭的心都有了,这不是叫他卖主吗?
被老爷知道一定会揭了她的皮的……
想要求放过,可一看到她那清冷的脸,哪里还敢不应的,“四姑娘放心,小人有不少的心腹,老夫人的事一定会多加留意的……”
陆华兮眼里闪过一抹满意的笑意,“嗯,很好。”
很好?
他要的不是很好啊,严生干笑了几声,弱弱的道:“四小姐,那小人这……”
陆华兮提步往外走去,头也不回的道:“放心,你的事……暂时帮你保守秘密,只是,我还是好心多说一句,常在河边走,总会湿到鞋,好自为之。”
“谢谢四小姐谢谢四小姐提点……”严生说着跟了上去。
“留步,你们可以继续。”陆华兮回头戏谑的说了一句,扬长而去。
天寒地冻,北风如刀,空荡荡的街头显得尤为的空寂。
面戴彼岸花面具的男子却如闲庭信步般的走在明月如镜的街头,凛冽的寒风野蛮的撩起他的貂裘大氅,露出了他那双曲线优美,骨节匀称莹白修长的手。
那彼岸花的面具在冰雪般的月光下越发显得神秘又幽森,尤其是又在这样的无人的街,说不出的邪魅。
陆华兮就这样与雾隐不期而遇在这冷寂的街头,就算她想躲,甚至想捂脸都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到了宵禁之时,一般没有什么人,此时迎面过来一人,月光再亮,她也没那么好的眼神就能认出来人。
只以为是某个去了青楼消遣回来的而已,哪里想到会是他?
可是,明天……她拉了另一人就要来灭了他呢……
然而,却在这里,毫无征兆的相遇了。
她不得不相信,有些人也许就是自己一生的冤孽,只希望今夜能平安脱身才好。
同时,她也看出雾隐也认出了自己,因为他那颀长的身体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压迫感再次逼来,让她心中十分不适,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甚至从那彼岸花上方看到那双乌黑深邃的眸光,那股冷酷杀伐的气息外泄出来,让人不自觉的心生警惕。
陆华兮后退两步,绕过他就想走,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然而,对方却又一次的挡在了她的面前,“四姑娘这是去哪里?既然遇到了老朋友,难道连一句话都不想说吗?”
“我与阁下从不是朋友!”陆华兮脱口说完这句话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样的时刻,她最应该的不是哄着他脱身才是上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