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别遮遮掩掩的了，快说嘛。”</p>

兔妖不好意思细想，只好把碎片不说话只是笑的行为全部归结为“遮遮掩掩”。</p>

她甚至特意侧过身子去拽了两下江陵的袖子。</p>

像是终于笑够了，江陵的笑声渐渐小了下去，只是那抹笑容还挂在脸上，像是刻上去的一样。</p>

他终于回答了温瑶。</p>

“有。”</p>

少年给出了一个温瑶有点意想不到的回答。</p>

这回轮到温瑶瞳孔瞪大紧缩了。</p>

有？</p>

居然是有？</p>

怎么会是有？</p>

不是说碎片之前和“温瑶”的关系不好吗？</p>

“那……你们有多亲密？”</p>

温瑶这次又是咽了咽口水，但是心情却和刚才完全不一样。</p>

她的一只手虚虚地放在胸前，既不想听，又想听，但还是坚定地问了出来。</p>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知道这些。</p>

“有多亲密呢……”</p>

少年先是有点夸张地清了清嗓子，然后用那种温瑶说不上来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温瑶的问题。</p>

兔妖没听错的话……他是在模仿自己的语气吧？</p>

幼稚鬼！幼稚鬼！</p>

温瑶恶狠狠地把刚才没做完的题翻到了下一页。</p>

做题吧。</p>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p>

兔妖大略读了一边题，虽然其实她现在根本看不进去题里到底说了些什么。</p>

但是……装装样子也好。</p>

温瑶现在就是不想跟碎片再说话了。</p>

但江陵却不愿意放过她。</p>

他伸出了一只手挡住温瑶刚刚在看的题。</p>

“瑶瑶不是想问我和那些温瑶都亲密到了什么程度吗？”</p>

几乎是在少年话音刚落的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就从后面扣上了少女的脖颈。</p>

“唔……”</p>

少女的眼睛一下子瞪到了最大。</p>

她本来脸就小，眼睛又大，这下子更显得她有几分可怜的意味了。</p>

好，这回轮到温瑶眼里起水雾了。</p>

“唔……”</p>

别说一句完整的话了，兔妖甚至连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呜咽咽挤出几声破碎的呻吟。</p>

江陵……真的好用力。</p>

并不是那种“蛮力”，他也没有什么技巧，但或许是因为背后蕴含的情感过于惊人，以至于兔妖总感觉自己要在江陵的吻中窒息而死了。</p>

她不会是第一个被亲死的宿主吧。</p>

意识快要剥离、脚像踩在棉花上的时候，江陵终于慢慢松开了她。</p>

……</p>

少女眼里的雾气已经凝成实质、化成了泪珠滴下来了。</p>

“江陵……”</p>

好嘛，兔妖一开口，声音和江陵差不多哑。</p>

果然，做人不能太得意，不然……迟早会翻车。</p>

“怎么？”</p>

少年的声音还是很哑，但又带着几分餍足。</p>

虽然被亲得七荤八素的，但是兔妖还是记得问——</p>

“你……真的和平行世界里的‘温瑶’这样……接吻了吗？”</p>

兔妖已经不是刚刚穿梭空间的兔妖了。</p>

她现在对人类的亲密行为很清楚了。</p>

这种唇齿交缠的行为就是亲吻。</p>

江陵刚说完“你不是想知道我和‘温瑶’都做了什么吗”，然后就亲了她。</p>

这不是表达他和那些“温瑶”亲了的意思吗？</p>

少女的唇抿得更紧了一点，侧过头，坐得离江陵更远了一点。</p>

都亲了她们。</p>

干嘛还亲她。</p>

“不是我说啊宿主，你不会也黑化了吧？碎片每次轮回，遇到的不都是你吗？”</p>

系统的cpu都快卡壳了。</p>

不是……宿主认真的吗？</p>

竟然开始自己吃自己的醋了？</p>

“呃……好像也是。”</p>

兔妖本来正在生闷气，但是经过系统这么一提醒，她觉得好像也有道理。</p>

少年的脸上本来就一直挂着笑容。</p>

现在温瑶问完这句话，他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明显了。</p>

“没有。”江陵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和她们做过这样的事。”</p>

虽然温瑶“自己酸自己”的行为让他有点哭笑不得，但江陵还是打算好好解释一下——</p>

“瑶瑶，你还太小了，每次轮回都没有到过十八岁……所以哪怕……”</p>

少年轻轻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p>

兔妖听完了江陵的话，不可置信地愣在了原地。</p>

好吧。</p>

原主的生日的确在高考后的几天。</p>

碎片原来觉得她年龄小。</p>

她刚刚甚至担心碎片年龄太小了，以至于还特意问了系统好做心里建设去亲碎片。</p>

结果……碎片也觉得她小。</p>

有点荒谬了。</p>

但温瑶又在一瞬间明白，刚刚碎片为什么回为什么亲了她——</p>

以高考完为时间节点的话，她这具身体成年了。</p>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p>

少女也红着脸摇了摇头。</p>

江陵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从眼神到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你懂吧”的信息。</p>

兔妖更不好意思了。</p>

“我也不是吃醋！我就是……”少女顿了顿，找了个理由，“好奇，好奇而已。”</p>

“嗯，好奇。”</p>

江陵没有接着逗温瑶，反而一脸认真地提醒她：“所以瑶瑶，你最好……注意一下。”</p>

注意什么？</p>

兔妖的第一反应是不解，但马上就明白了过来——</p>

与此同时，江陵仍然沙哑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p>

糟糕。</p>

江陵的声音本来就好听。</p>

再变哑了一点就……更有一种特别好听的感觉。</p>

奇怪。</p>

屋里空调的温度似乎开得太高了。</p>

碎片说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p>

他多少也高估了兔妖的自制力。</p>

少女轻轻怕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忽然把脸蛋凑上去。</p>

江陵的脸在她的面前放大，近到温瑶可以数清他的睫毛数量。</p>

“其实……也可以不用克制的。”</p>

兔妖撇撇嘴。</p>

反正……反正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她和碎片的确成年了。</p>

“宿主，你，你怎么好像只……呃，狐狸精一样？”</p>

系统又听不下去了。</p>

它这边检测到已经不需要开启马赛克模式了，所以就切换成了正常模式。</p>

谁想到刚切换回来就听到了温瑶和碎片如此炸裂的对话。</p>

听听，听听。</p>

它家宿主都在说什么呢？什么不用克制？</p>

其实系统更想跟温瑶说她像“女流氓”，但考虑到宿主可能会反应比较大，所以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p>

“明明是碎片像狐狸精。”</p>

温瑶在脑海里回碎片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很坚定、很理直气壮。</p>

“宿主你……”</p>

系统重重地叹了口气。</p>

随便吧。</p>

兔大不由统喽。</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