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一丝不挂的躺在其间,皮肤肿皱,浴缸不断渗出的水将她颠得一起一浮,人没有神智知觉。
谢青竹鞋里全是水,她奋力把人抱出来。
卷起浴巾裹住人:“年年,年年……”
温年眼皮沉压,连气息都是微弱虚颤的。
谢青竹帮她披好衣服,出去叫锁匠师傅帮忙,两人合力把人送到医院。
梦境戛然而止。
浓烈的消毒水味刺激鼻腔,眼皮蠕动睁眼,满目墙白,四周挂满了医疗物件。
“年年,你吓死妈了。”
宋心慈扶着病榻哭,眼泪挂了满脸。
刚醒的脑子混沌,温年一张嘴,嗓子拉扯发疼,她压低音:“我怎么了?”
“你洗澡溺水,要不是青竹听到家里的动静,找人撬锁把你捞起来,妈可能都看不到你人了,下次可别干这种傻事。”
宋心慈边讲边哭。
温年无力的扬起手,帮她擦眼泪:“别哭,这不是没事吗!”
喉咙哽了下,打个嗝,宋心慈满眼埋怨心疼的看着她:“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晏生,你想自杀?”
“没有的事。”
温年手使不上劲。
宋心慈收起哭腔:“我听青竹说,你要跟晏生离婚?”
温年长舒口气,一脸坦荡:“嗯。”
这些年,她也闹过几次小动静。
每回宋心慈都是耐着性子劝她和好。
唯独这次,她没作声。
温年:“这次你怎么不劝我跟他和好了?”
“你的事,青竹都跟我讲过。”
眼睛都没眨一下,她径直问道:“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宋心慈一声不吭,同样也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温年觉得眼酸心涩:“我还没到不孕的地步,只是往后比较难怀上,跟程晏生离婚,我无怨无悔,也是深思熟虑。”
“好。”
“那你以后别再找他拿钱,把赌性戒了。”
宋心慈蹙眉:“那拿过的钱,他能放过咱们吗?”
“这些不用你管。”
宋心慈勾动嘴角,欲言又止。
温年撑着发沉的眼皮:“你要是怕生活不好过,我打电话给大哥,让他接你去杭南。”
“我不去。”
温年看了眼宋心慈,没再出声。
沾染上赌博后,宋心慈唯恐这个儿子,避之不及。
温年这场病,倒是让宋心慈收敛不少赌性。
……
去秦家任课的第五天,程晏生从外地回海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