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现场顿时沉默。
秦氏定气神闲,就仿佛没听到似的。
邱白薇尴尬的笑笑,目光在两人身上滴溜一圈,发现秦氏不说话,她也很精明的不去得罪秦映雪。
而坐在旁边的林秦蓉,向来是个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就更不可能说什么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尴尬气氛。
宋安宁却笑了笑。
她看着秦映雪,道:“我当然恣意,你大哥如此疼我护我,无非是想让我过得好一点,他既然希望,我就照他想的去做,这样也不枉你大哥心疼我一场,不是吗?”
秦映雪气。
她冷笑道:“你说得还真轻松,可现在蒋大哥不在了,都是因为你!”
“哦?因为我想吃枣花糕?可我又怎么知道他会死?”
宋安宁说着,冷嘲的笑笑,语气充满凉薄。
“蒋华是坠马而死的,既是坠马而死,那就是意外,意外每天都会发生,仅昨日整个大渊国就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起意外,又有多少人因为意外而丧命,你说你大哥是我克死的,难道这些人都是我克的?”
“他一个男子,大半夜的会从马上摔下来摔死,岂不知哪天喝水也会被水呛死,吃饭也会被饭噎死,就连走路还会掉进坑里呢,这都怪我?”
“你们不过是觉得我和蒋华成了亲,就将这个罪名安在我身上,可扪心自问,马是我让他去骑的吗?那所谓的枣花糕,真的是我让他去买的吗?你们不在新房里,却对新房里发生的事知之甚详,甚至连是我让他去买枣花糕这种事都知道,是蒋华告诉你们的?还是你们新房外亲耳听到的?”
众人一懵,都有些不知所措。
事实上,她们确实不知道那晚新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宋安宁买枣花糕,坠马而死,这都是蒋华和秦氏等人一起想出来的主意。
不过是为了让宋安宁心怀愧疚,为让她死心踏地的呆在蒋家,增添一层筹码而已。
所以,她们自然也忘了,这话根本没有来处。
除了是蒋华亲口所说,否则不在新房的她们,根本不可能听到这话。
秦氏的脸色变了变。
目光乱转,沉声说:“这当然是华儿告诉我们的,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
“哦,是吗?”宋安宁脸上的笑更凉薄了,清润的眼眸里像粹了冰。
“可我怎么记得,那晚蒋华出门时已经是子时,你们早就睡下了,他又是如何专门跑到正院,来特意告知你们此事的?”
秦氏:“……”
林秦蓉和邱白薇都一阵不安。
怎么回事。
她们竟觉得宋安宁说得有几分道理。
蒋华是为了给宋安宁买枣花糕而死,这件事是秦氏告诉她们的,她们自然就信了,从没想过那么多。
而今,听宋安宁的话,秦氏这是在骗她们?
两人都不由看向秦氏。
秦氏也一阵心慌。
真是百密一疏,她竟忘了这个。
见大家都不说话,宋安宁又说:“这些日子以来,身边的一些风言风语,我其实都听见了,我不说,不代表不我在乎,说句不好听的,大家都是女人,尤其是秦小姐你,我记得你还没出嫁吧?若是将来运气不好,也嫁了个我这样的,你是希望人家说话公道呢,还是希望都像我一样,被人指着鼻子骂克夫,明明不关你的事,却也背着一个克夫的罪名,一辈子抬不起头。”
秦映雪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