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宁离开酒楼后,冬青和茯苓不敢在此时把她带回蒋家,怕会被蒋家人抓住把柄,怪她不守妇德,大白天的出去喝醉,所以就暂时找了个客栈住下来。
她们原本以为,要等到天黑,宋安宁的酒才会醒。
却不料没过多久,店小二就在门外说,有位姓裴的公子想要见她们。
冬青和茯苓都是一愣。
姓裴的?那不就是裴恒吗?
他怎么还追上来了?
不是,重要的不是他为什么会追过来,而是她们走的时候他明明就留在酒楼内,怎么会知道她们下塌在这儿?
茯苓想了想,觉得这位裴公子对她们家小姐没有恶意,便同意店小二,让他下去带人上来了。
裴清宴进来时,宋安宁正躺在床上,已经昏睡过去。
冬青年纪小,又从小跟着宋安宁,被养出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是以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茯苓比她年长几岁,性子也更加稳重成熟,见到裴清宴来了,不免有些怨怼。
“裴公子,我家小姐愿意私下与你喝酒,那是信任您,您怎么能也这么不知轻重,竟然把我们家小姐灌醉了呢?如此这般,我们要怎么带她回去?若被那蒋府的人发现了,岂不是要治我家小姐一个不守妇道的罪名?”
冬青见状,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
正想解释这事儿不关裴公子的事,是她们家小姐主动要喝酒的。
且在席间也是她们家小姐劝裴公子喝得多,自己其实没喝几杯,不过是酒量太浅,才醉倒了而已。
从始至终,裴公子可从未劝过她家小姐的酒。
但话还没有说出口,裴清宴便道:“是,是我疏忽了,还请茯苓姑娘怪罪。”
茯苓抿唇。
原本心里很生气的,可这会儿见他做小伏低的姿态,倒不好发作了。
冬青这才来得及插上话。
“裴公子,你怎么过来的?你不是留在酒楼了吗?”
裴清宴道:“我看那些人过来寻你们,便雇了几个人暂时拦住她们,自己寻了你们的马车过来,你们驾的是蒋府的马车,并不难找。”
冬青这才想起来,顿时有些懊恼。
“你说得对哦,连你都能找过来,那秦氏那个老巫婆肯定也很快就能找来了,届时我们小姐该怎么办?”
茯苓的脸上也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担忧。
早知道,她就应该管着小姐,不让她去跟裴公子喝酒的。
裴清宴看了她们一眼,道:“别担心,交给我。”
他说着,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茯苓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他。
“裴公子这是作甚?我家小姐在里面休息,你一个外男……”
裴清宴后退一步,微微躬身,“在下并非唐突,只是家传绝学,有一门技法,可使酒醉者快速清醒,你们过来时想必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蒋家大夫人在酒楼抓不到人,必会随着你们的行踪而来,你们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了,相信我,我必不会让人看出来,你家小姐与人在外喝了酒,说不定还能倒打一耙,为那位大夫人冠上一个污蔑之罪呢。”
冬青和茯苓皆是一愣。
若真能这样,那肯定是好的。
茯苓还有些犹豫。
毕竟她家小姐是个姑娘家,虽说衣服什么都是穿好的,可躺在床上,让一个外男进入……
正犹豫间,裴清宴忽然道:“那日在农庄上的后山,你家小姐遭人暗算,若非我在,她早已清白不保,我这样说你们可明白?”
茯苓惊愕的睁大了眼。
冬青立马想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你的意思是……”
裴清宴点点头。
“嗯,你家小姐被人下了药,我若真有不轨之举,那晚就实施了,又何必等到现在?今日不过是念着她是与我喝酒,才导致自己落入此等险境,所以想过来救救她罢了,你们若不信我,大可在旁边看着,我绝不做任何逾矩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