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宁洗完澡,出来时就被沈娇叫出去厅堂里守岁。
她在厅堂里又看到了裴清宴,正坐在那儿与宋鹤行喝茶下棋,瞧见宋安宁出来,宋鹤行笑道:“这手谈之术,着实不在我擅长的范围内,倒是宁儿比我的技艺高超多了。”
裴清宴玩味。
“哦?真的吗?那不知宋姑娘可否赏脸,与我手谈一局?”
宋安宁:“……”
你们把台阶铺得这么明显,她能不答应吗?
她勉强笑了笑。
“我想起还有些事,就先回房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却被沈娇赶上去拦住。
“诶,今晚是除夕,大家都要守岁的,你能有什么事?裴大人好不容易来咱们府上做客,刚才还帮了你,你陪人家手谈一局怎么了?赶紧的,来来来,总之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们玩玩闹闹的也不会有人说出去。”
宋安宁:“???”
这绣衣司的人,已经不算是外人了对吗?
她不知道裴清宴是何时与自己父母的关系这么好的,只觉得不可思议。
裴清宴言笑宴宴的望着她。
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无奈之下,宋安宁只得就坐,捡起棋子与他下了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棋艺,不管你让我多少颗子,我都赢不了,就这你还听信我爹娘吹牛。”
裴清宴笑道:“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输赢又有何妨。”
宋安宁无奈,只能依言下了起来。
她本身是爱下棋的,只是这些年少有对手,哥哥们一个忙着医术,一个忙着做生意,都没空陪她。
父亲更是长年在外忙碌,呆在青州的时间都没有多少,娘亲就更不用说了。
就连她闺中的好友们也都不擅此道,因此这些年来,宋安宁其实活得很孤独,实在是手痒了,就只能拉着冬青下,可冬青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哪怕她让她二十颗子,冬青也赢不了,下着下着就没了意思,所以宋安宁便很少与她们下了。
反倒是认识裴清宴以后,与他下了几场,虽说一直是被杀得节节败退,片甲不留,宋安宁却难得的找回了下棋的乐趣。
裴清宴偶尔会让着她,却也不会让得太狠。
毕竟他明白,宋安宁并不是那种养在温室里的花朵,需要男人一味的迁就和包容,她更需要的,或许是引导。
大约两刻钟后。
宋安宁无奈的道:“我输了。”
裴清宴推了棋盘。
“重新来。”
“嗯。”
两人重新布局,再次下了起来。
沈娇端着汤圆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