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栋只是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这事确实有些过火了,这要是没有围堵这件事,后续不管怎么处理都好说,现在是真把人得罪狠了,人家也是依法办事,你还真没法说出个不对来。
罗群见状,只能叹了口气说道:
“这位队长,你看事情已经出了,咱们总得解决,事情是我们错了,我们道歉,罚款呢,咱们该罚多少罚多少,这小兄弟回头也得去医院检查检查,再吃点好的补补,费用全部由我出,回头我买一个咱们古城早报头版当众道歉,再送一面锦旗去队里,你看怎么样?”
“各位领导,这事情是我不对,我道歉我认罚,你们要关我几天我都认。”
一看罗群要为自己花钱,常觉民赶紧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从身上摸出一个小本子,在小本子的封皮夹层里掏出了一小叠钱,除了两张一百的,剩下的都是一些散钱,总共估计也不会超过三百。
“这是我所有的钱了,我都罚了,我也是没办法了,我女儿没了,二十六年了,我找了二十六年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我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我老板是个好人,这事跟他也没关系,把我关了就行,我只是想求你们一件事,就是,请你们不要把我的单子没收,我只要那些单子就行了。”
说着,便朝着小陈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伙子,是我对不住你。”
小陈给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一坨棉花也因为他起太猛喷了出来,一挂鼻血又流了下来。
“你说你这小子,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队长赶忙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团成一团又给他塞了回去。
不要奇怪为什么调解室里还有纸巾,需要进调解室的,十个起码有九个是能够哭上一嗓子的,所以调解室里可以没有别的,但一定要有一包纸巾,以备不时之需。
“毛躁。”
队长轻拍了小陈的后脑勺一下,从桌上抄起了自己的帽子戴上正了正:
“行了,就这样吧,再搞下去,真以为我们综合管理欺负人了,你把好烟再给我一根,就当你道歉了,刚刚抽太猛,都没尝出来什么味。”
“谢谢,太感谢了。”
罗群倒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轻松就解决了,直接把整包国宝往队长的兜里塞,他决定以后身上一定多带两包烟,拿拆开的烟送人,埋汰。
“过了,过了,一包犯错误。”
队长赶紧推拒,抽了一根塞嘴里,又伸手同罗群握了握,又跟马国栋握了握:
“辛苦马所了,剩下的马所看着处理就行了。”
说完,便带着手下小陈头也不回地走了。
“讲究啊这队长。”
没了外人,罗群便自在多了,赶紧招呼还在暗自悲伤的常觉民坐下。
“人不要一包,只要一根,报纸头版就算了,锦旗赶明儿赶紧给人送去。”马国栋没好气地拍了罗群一下。
“我指定送他一面大的,还得是纯手工绣的,机器绣的都显不出我诚意。”
还没等罗群说完,却听到常觉民却在旁边呜呜地哭上了。
一个小老头那么大把年纪了,坐在那里哭,任谁看了都觉得不落忍。
“这又怎么了?事情都解决了怎么还哭上了,你还有什么事,只要我罗群能帮的,我肯定帮到底。”
“我的单子都没了啊。”
罗群一拍脑门,倒是没考虑周全,在常觉民没找到女儿之前,那些单子对于他来说就跟命根子一样,每一张单子都是他找到女儿的一丝希望。
“我让小卞带人留在现场捡了,这会也该回来了,我之前看了被踩烂撕破的有不少,能剩下多少就不知道了。”
“粗中有细。”
罗群朝马国栋竖了竖大拇哥。
“你特么才是个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