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并未过去,只是路过,两袖清风,也只能远远观望而不能出手相助,这世上需要钱财食物的人太多了,她们帮不过来的。
半个时辰左右她二人在路边的小茶摊子上喝茶水,之间路边依旧是零零落落地流民,这掌柜的也算是有良心,给他们也倒了茶水,流民们围坐一团喝着茶水,还在议论这乱世。
“前些日我们那里有些农户人家,交不上税,地被那兵卒收走了,家里的粮米也被洗劫一空,我这是名好,才苟且逃到这里,就盼到了姑苏那里,不似这般受苦。”一位中年男子说着。
虞栀的目光落到了一个妇人身上,她直直地盯着看。
妇人怀里抱着一个空的襁褓,不见孩子,唯有衣衫,她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她出言说道:“伯怡,你看那个妇人,她那是,”
“哎,小公子莫见怪,这个女人早就疯了,原本在家里靠着襁褓里的儿子才受家里的尊重,逃亡路上,她儿子病重,死了。兴许是她接受不了,便一直拿着个空襁褓,整天神神叨叨地,不要见怪,这路上有的是病死老子,有的是病死妻儿,还有更是家中没活下来一个人。”那个男子见她这般没受过苦,出言解释道。
“并非所有人都似公子般命好,兴许有人贫苦一生,也未曾吃过一顿饱饭。”他身边的一个老妇人说着。
虞栀听见这话,心头觉得很羞赧,她第一次觉得出生富贵人家,也并非全是好事,如今见了流民,才真知道何为家徒四壁,苦命无依。
忽然听得后面远远地传来一阵跑马声,还有一些流民痛苦地喊叫。
面前喝茶的这些流民知道是何事,拿起行囊便往前面逃着。
虞栀还不知所以,伯怡就拉起她也往前面跑着,虞栀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了,腿被那桌腿上断了的木棍子划伤了,也踉踉跄跄地跑着。
流民们心中恐慌,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直直地往前跑,她二人被撞得分开来,虞栀狠狠地摔在地上,手掌也被擦破出血,她忍着疼站起身,伯怡往这边跑着,却被一众流民所挡着,犹如逆流而上,艰难险阻。
终究是人多,虞栀起身跑了几步,小腿处有鲜血流出,因腿脚不便还被人推了一把,她失重朝着旁边的斜坡滚了下去。
伯怡边往这边挤着,还张望着,却挡的又看不见她的身影,见追兵上来了,便只好先作罢,随着那些流民一道往前挪着。
虞栀跌下山坡时已经昏迷了,腿上的血渗透了袜履,脸上也多了几处刮伤,头发凌乱作成一团。
“咱们这才走到了渝州,离去陇西还远着呢。等过两日才去姑苏。”
虞栀睁眼时,便听见远远地有人说着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