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听见这话,拽着虞栀的手腕,把她拉在身后,那样子像是护鸡崽一样,她面色不善,语气很冲:“谁来也别想再把她带走了。”
虞栀有些觉得她很像虞江言,又很像她二哥,他们总是护着她的,无论何时。
“你先莫要着急,今日这寺里有庙会,这些军队皇城里的人平日里是不允许进我们寺的,不用担心,只是我与师父怕庙会过了,他们仍要来这里找人,所以提前与你们说道,这样也可以早做打算。”若生考虑的面面俱到,安抚了两人的情绪。
她说完这些之后便又出去帮忙了,房中此刻并无那阵子的轻松,反而被压抑着。
“你打算如何?”念一下子坐在那,询问着虞栀的意见。
“那日我被追捕的时候,他们将我射下山坡,我昏迷前听见的是他们以为我是坠崖,时隔快两个月余,这才到了这山脚的寺庙来找我,想必也并不是有十成的把握觉得我还活着。”虞栀此刻也并未乱了阵脚,反而气定神闲地坐在念身边的椅子上,还不紧不慢地吹着热茶。
念眼中亮了几分,可以啊这杨承徽,一直藏拙,本来以为她是个傻子,不过是扮猪吃虎罢了,这个小娘子,聪明的紧。
“别这样看我,只是不想装下去了。”虞栀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精明,“我在养伤时候故意试探,方丈说这寺庙是开国时所创建,自然没有人敢进来搜捕,既然是无人搜捕的地方,那么我观察一些东西就会更加方便。”
念不知道她在观察什么,一脸兴趣地看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你到底是何来意,自然不会将信任放在你身上,所以故意扮猪吃虎,引得你的嫌弃,如此这般,我才能看出你对我的,是真是假。”虞栀喝了一口茶,将那茶叶吐出来。
这几日她在这寺庙里面,并非是整日闲逛,她在宫里被囚禁了好久,练得一双好眼睛,那日坐在树上,就是为了看这寺庙四周的地形,而在那片栀子林下棋也非是那闲情雅致,她在观察寺中围墙外听见了有河流的声音。
所谓的见了花念旧,无非是她整日待在那里观察水流方向,这样才能为她之后出去铺上一条安全的路。
现下正好官兵来了,她的伤已经无碍,这几日寺门口一定是重兵把守着,若从正殿的门出去,那就等同是在自投罗网,所以她必须要让念和她,从这河流处偷摸着去往姑苏。
“所以现在我是真是假?”念明知故问。
虞栀嗤笑着她,摇摇头说:“你若是假的,那早已死在了匕首之下了。”
四目相对,交错的目光里变得复杂了一些,这令她二人对彼此既陌生又熟悉,两人眼里都是不尽相同的惊讶之色。
念与她商议着,想着问她决定下一步去哪,她现在并未打算如何,其实也是不知道,她只知道脚下的路,一步步走的踏实了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