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都安安分分地闭上了嘴,虞栀皱了皱眉,轻浮地笑出了声,冷哼一声说:“各位若是谁想听曲儿,大可去那烟花柳巷,恕我不奉陪。”
她抱着琴一声不吭地就下台去了,在台下的凌熠辰与颜司明四目相对,真是没有想到这杨承徽的脾性如此古怪,倒是说的话有那几分架子。
此时见她走了,底下的人羊肉没吃成反而沾了一身腥,有些是在懊恼,有些是在气愤,觉得她承徽君耍架子,自然不能忍了这些气,都纷纷向湘凌要说法。
这湘凌女掌柜的开过酒楼,知道这人闹事该怎么处理,听说这件事就笑着赶出来了:“哎呀,各位这怎么还吵上了,快到槐夏了,想必各位都有些火气重,来人,给各位上好茶。”
身后一群婢女手里端着茶盘就把茶奉了上来,手一请说道:“这是前几个月时承徽君送我的一盒子雀舌茶,我还没舍得开封,今日请大家来尝尝也算物尽其用。”
雀舌茶是“黔北小江南”的特产,形状小巧似雀舌,香气极其独特浓郁,是以嫩芽焙制的上等芽茶,平日里百姓喝不到这种茶,更不用说这种茶楼里的书生和酸腐文人,一两茶叶可要数金,谁人会舍得去买这样的茶喝。
这么名贵的茶都拿出来了,众人已经心满意足,可是总有一些贪婪之人,还口出狂言说想让承徽君出来给他们赔罪。
虞栀在台下描眉,听见这话,又是轻笑一声:“赔罪?我还未曾指责他们无礼让他们赔罪,怎的让我给他们赔罪,呵。”
“他们也配,我杨承徽就给父兄赔过罪,他们是什么身份,可受得起我这一赔罪,有命说,没命受。”她脸上看不出喜乐,言语间的怒意却不掩饰半分,她对着那侍女说:“去转达一句话,其他的你就别管了,也别让湘凌掌柜自己贴腰包。”
那侍女应了,转而走到台上,与湘凌说了一句话,对着那几个不知好歹的说:“承徽君开口了,说给你们赔罪你们受不起,送了各位一句诗,燕口夺泥,针头削铁,佛面刮金细搜求。”
颜司明在下面,听见这话突然笑出声来,说了句:“无中觅有,实在是贪得无厌。”
那几个无礼的人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气愤的作罢,走出茶楼。
湘凌并未管,只是因为刚刚杨承徽说,这损失了多少钱财,她出就是了,有这么个出手阔绰的少东家,她自然不用担心其他的。
此时见众人都在品茶,颜司明和凌熠辰可不稀罕那雀舌茶,他们平日里喝的都是云雾茶,比这名贵的多,他们二人就是想与杨承徽结交个朋友,有如此财力又有如此的傲骨才气,谁人不想结交。
他们二人这次并未莽撞的去打扰,只是让刚刚那个侍女去传达一下意思,等了一盏茶的工夫,这次并未吃了闭门羹,反而是请他们进去。
果不其然,杨承徽坐在那头上戴着一顶帷帽,他们二人有些无奈,却又没有半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