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在姜怜营帐里面转着,看见墙上面也有一个靶子,拿起一旁的弓看向姜怜问道:“阿姊这个弓我可否一动?”
得到了姜怜的允诺时,她拿起那张弓,闭上一只眼对着那靶心瞄着,嘴里还继续说着:“他们说朝中的事务高深莫测,我不能卷进去,可是我一点都不稀罕那朝堂之上的权利,我只要像此刻,”她顿了顿,手里的箭立即从弓上飞出去,正中靶心。
“就像此箭一般,无拘束,自由的就好了。”她继续瞄着那靶心,像是在撒气一般,口中也继续说着:“物极必反,我是最厌被人管教的,若是如此,师父早前就与我说了帝王心术,说了博弈之道,我那时便好好地学上一番,让他们也没办法去说教我。”
姜怜听见她说这一番抱怨的话,失笑道:“阿芷还是年纪太小了,不懂事,若是在这虎狼窝里面谋得一官半职算是易事,那我还用的着出征两年多,现下还不知是何等封赏?”
她见靶子上面的箭印子,走到上面把箭拔出来,看着上面的螺旋肩头出神,也不忘了和姜怜搭话:“我记得阿姊你的文学也不差呀,怎么没和姜伯伯一样,去那朝里为一个文官,省时间还简单一些。”
姜怜看着手里的公文笑着摇头,随意地答她:“若是真的那般容易,我也不会去打仗了呀,官场上舌战群儒,嘴上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去争个三四分,整日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在那里吵架,看着甚是头疼。”
虞栀终于知道她先前一箭把那头鹿给射倒的原因了,螺旋箭头比那普通的箭头威力更大些,若是弓拉的紧,这箭的威力也就不会差,她这样想着,改天也得把自己那一张弓改一改。
她们二人一来一往就这么聊着,杨临简站在帘子外,一直听着他家的幺妹所说的话,心中有些觉得今日说话很过分,她本来就是一个未曾过及笄的小姑娘,本来就醉心于玩乐。
平常家中的小娘子若是在她这个年纪,恐怕还是整日打闹玩耍,而她现下也不想去考虑那些官场纠纷,是他们在她耳边天天说这些权势利害的关系,让她也会觉得累。
是他考虑的不周全,从来都是以国公府为提前,没有在意这个小妹内心的悲欢喜乐,甚至也不会去顾忌她自己的想法,每次都是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转身去找武安喝酒消遣,却没听见她还说了一句“若是我是个男儿郎,那便也不会让他们担心了。”
他们都在为对方考虑着,只不过是嘴上从来不会说明自己的心意。
虞栀见时间久了也没人来寻自己,心底也有些失落,她今日也算是莽撞了,随意地去和别人发脾气使性子,她还是气不过江景盛和她说看她笑话怎么都不嫌多。
她越想越气,攥着拳在那棉花被子上面砸了两圈,权当做是打江景盛了。
姜怜在一边听见她这里的动静,走过来就看见她在那里砸被子,出声安抚道:“阿芷,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明日不是要回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