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上虽然全是灰尘。
但是床上因为有床帘挡着。
只是薄薄一层轻灰。
这种灰尘很轻,稍微有些风吹,就会飘起来。
所以就算有灰尘,可是当时的痕迹还是能看到。
味道已经很淡了,上面的血迹已经变得漆黑甚至发白了。
可勉强还能看出之前上面躺了人。
樊相宜伸手揽过长裙,蹲了下去。
轻轻一吹,那些灰尘瞬间四散。
“如何?”樊相宜询问。
“嗯,有。”时清川点头。
虽然很淡很淡,但是他却是闻到了那股属于摄魂香的味道。
樊相宜起身,又去看了看其他几个卧室的情况。
几乎每个卧室的情况都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这些人是死于摄魂香。
摄魂香,又是北夷后宫用的东西。
能弄到这种东西的人,必然是从皇宫里出来的。
所以是和北夷后妃有关,还是和北夷皇室有关。
杜府....
是不是和杜尧有关系呢?
看来得好好查查了。
樊相宜起身,离开了杜府。
出了杜府时,樊相宜往旁边瞥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刚刚那个少年,不过她没有在意。
上了马车,时清川见樊相宜坐下,这才开口问:“殿下很在意那个少年?”
樊相宜听到这话,微微一怔。
“那孩子穿着信州衙门的衣裳,似乎还是一个小捕头,应该不难找。”时清川就算是对樊相宜在乎别的男子这件事心中难受,可他从来不会表现出来。
也不会难过。
要是真的难过,他就不会坐在这里。
“那孩子在查杜府的事情。”樊相宜开口解释。
她并不是看上了那孩子,而是她刚刚瞥了一眼那个少年,少年身上的痕迹。
只是她不清楚。
这件案子是十九年前的案子。
少年的年级不过十五六岁。
发生案子的时候,他都还没有出生呢。
所以他为什么对这个案子好奇。
时清川听到樊相宜在和自己解释时,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这是她第一次在解释。
时清川心底又一丝意外,又有高兴。
“可能是因为殿下要来信州,所以很多地方都在清查案件,而且这桩案子本来就是悬案。”时清川想了想,说出了自己觉得的可能性。
钦州的事情,确实给大庆的地方官员狠狠的敲响了一钟。
那沈郡守可是夜骑将军的人。
樊相宜都能毫不犹豫的把他扭送入京。
那么他们这些并没有夜骑将军这样的靠山。
所以他们就会更加的小心。
特别是沿河州郡的地方官,他们心中更是害怕的在发抖。
就好像信州的郡守,此时心中就在打鼓。
——
“长公主去看了杜府?你们怎么不拦着?”信州郡守章郡守听到樊相宜去了杜府,这脸上的表情立马不好了。
虽然说杜府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他当郡守的时候。
可当年发生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他上任之后也没有管过这件事。
那么长公主绝对会问责的。
一想到钦州郡守的下场,章郡守的牙又开始疼了。
这七八天,他每天忙着处理很多事情,让他的牙疼又犯了。
平时疼个一两天也就好了。
可如今已经疼了七八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