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是王府发的一两赏银,还有两坛酒。剩下的是我们在县上买的布和一些杂货。这次服徭役,我和三爹一共发了一两银子和六百文大钱,银子就交到家里了,钱哪、给家里买了点东西,剩下的我和三爹留在身上零使!”回到家中,吃过老娘做的晚饭,宋应奎给爷爷交起了账。
“你和你三爹身上留那么多零花钱干什么?一人手头留一百文,剩下的都交到账上来。”宋田顺接过银子的时候,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不过他又惦记上了宋应奎叔侄手里留的零用钱,觉得他们给公账上交的太少了。
“大、我们手跟前留点零钱用的时候方便。出门的时候,你给的买铁掀的钱都不够,要不是我们把手手里的零钱凑上,就空着手到工地上了。奎娃说的对,我们手里得留点零钱,老按你的安排,坑到半路上都有可能。”不待宋应奎反驳爷爷,三叔宋学良就先出言表达了强烈的反对意见。他对老爹在出门的时候只给了个那么点钱买铁掀,意见是相当大。
“爷爷、留在我们身上的钱,最后还是使到了家里,又不是我们只顾着自己花。这次回来,在路上我们连一碗饭都没舍得吃哪。我留钱是想着这段时间看一哈,到街上做个小生意之类的,有用处哪。”跟着三叔,宋应奎也赶紧表达了不想把钱交出去的想法。
见儿子和孙子都想着留零花钱,宋田顺脸色变得有点不开心。怎么出去一趟,这两人现在的主意都大的很了?都想着留几百文钱当零花钱,这对贫穷的宋家来说,可是大钱。一年下来手里边未必能节余上这么多钱。
“他爷爷,让两个娃娃把钱留在身上。奎娃现在是拿住活的大木匠了,出门干活的事不会少。娃娃手里没个零使的钱能成?会被请活的人笑话的。这次出去,老房的老五他们回来的时候,连个啥都没有没带回来,昨天丁焕义回来的时候,背了一堆木活,你都眼馋着不成。你看咱奎娃和老三回来的时候,又是银子、又是酒和布的,娃娃要留点零钱,你还不愿意?”
关键时刻,还是奶奶更明事理,一通纷说就让宋田顺熄了收回零钱的想法。
交完账,全家人一边盘点着宋应奎叔侄带回来的东西,一边聊起了家长里短。见他们背回来的东西里,除了一堆废铁和废铁具外,还有两把新的铁镢头,宋田顺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好了。
两把镢头花钱买的话,怎么着也过了一百文。单就这两把镢头,就能抵得上丁焕义背回来的哪一堆破烂。儿孙果然是有本事,别的人家服徭役是白干活,自己家人出去还挣了不少钱,这么一对比,宋田顺都想着要是再能服一次徭役就好了。
家人的聊天中,宋应奎得知,再有个十来天时间,就到了收黄豆的时候,黄豆要比春小麦收的早十天左右。收黄豆?哎呀、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剩的旧黄豆,自己还想着做豆腐哪。
“家里还剩下黄豆着没?”赶紧出声问一下有没有剩的旧黄豆,最好是在新黄豆下来之前,做豆腐的事给张罗顺当了,免得到时候又要收粮,又要开启新生意,精力上顾不来。
“还剩着一些,奎娃你要干啥?”宋田顺对孙子突然的问话,整的有些诧异。他早把孙子去年说要做豆腐的事忘干净了。
“做豆腐啊,我想着家里以后到街上做豆腐生意,也算是多个赚活钱的营生。去年的时候,我就想做这个生意。结果乱七八糟的事给耽搁到现在了。”
“你真的是会做豆腐?”宋田顺还是有些不确信孙子会做豆腐这事。
“会不会的,做的时候让你看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