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伤加旧伤,他这个当爹的看了心疼,却不敢替儿子讨公道,甚至不敢将真相宣扬出去。
毕竟北翼王向来嚣张狂妄,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又是个阴晴不定的,若是惹他不满,后果不堪设想。
心里憋屈啊!
好在一年前,皇上下了圣旨,将北翼王驱逐京城,无召不得回京,他儿子才获得自由。
不想这才一年,北翼王又回来了。
不仅来了侯府,还带了个隐山少主前来。
看顾小侯爷那自信张扬又意味深长的眼神,明显是来拆台的,这是打算让聂少主拆穿他女儿。
若事情败露,可是欺君之罪呀,后果不敢想象。
沈丰年满心忐忑,惴惴不安,懊悔顺了沈妤安的意思,导致现在每一刻都提心吊胆。
裴氏正守着沈淮之,听闻北翼王前来,急得忙迎了出来,堵在门口,脸庞刷白,满脸慌乱。
见她失态,沈丰年忙沉声道,“夫人,还不快见过北翼王。”
裴氏忙福身行礼,低垂着头,苍白着脸,声音打颤,“臣妇见过北翼王,北翼王万福。”
“免礼。”冥沧御语气淡漠,见裴氏依旧堵着门,眸色暗了下,“侯夫人,本王前来探望沈世子,可行个方便?”
“啊?哦,好,好。”裴氏慌乱地让开,担忧的目光看向沈丰年,几分无措。
沈丰年紧抿着唇,面色严肃,什么都没说,当下这情形,只能听天由命了。
冥沧御入了屋,顾行舟和聂北川紧随其后。
顾行舟瞧着裴氏那慌张的样子,忍不住笑,调侃着前头的冥沧御,“王爷一年没回京,威名不减呀,这侯夫人见了您,腿都哆嗦。”
“也不知那沈二小姐见了您,会不会如同在太子跟前一般嚣张。”
“不过想来她当下也嚣张不起来了,这未婚先孕,毁的不仅是女儿家的声誉,沈侯府的名声,连带着七皇子和皇家都成了笑话,还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呢,一个弄不好,小命休矣。”
这话一出口,本就心情沉重的沈丰年和裴氏心口又堵了下。
虽然沈妤安说自己没怀孕,可现下事情闹得太大,真真假假的,沈丰年夫妇很不安。
床幔遮挡住床榻,冥沧御无法窥探其中情形。
“沈侯爷,可能将床幔拉开?”
沈丰年一脸为难,“王爷,小女妤安说,小儿不能见风,丁点都不能,恐风邪入侵,威胁性命。”
“那就把门窗都关严实。”顾行舟笑着,非常积极地,将屋门关好,又去检查了一下窗户,“门缝和窗缝倒是有丁点风,找东西堵上就行。”
说着在屋里忙活,寻了一些宣纸将窗户缝给塞上,又将门缝给塞严实。
“顾小侯爷,那纸很贵的。”裴氏忍不住说道,一脸心疼,那可都是她家淮之习文用的。纸墨向来贵重,就算是高门大户也不敢肆意挥霍,顾小侯爷竟然拿来塞窗户。
顾行舟有些意外,好歹是侯夫人,不至于用些纸都那么心疼吧?传闻沈侯府当家主母勤俭,他算是长见识了,不就是几张纸吗?
“回头本小侯爷让人送几张过来,那墨玉轩的纸不错,对了,墨玉轩是姜家的产业。”
顾行舟下意识看向沈丰年,看不出沈侯爷竟然是个多情的,不仅在外头养女人,私生子私生女都弄出来了。
一双儿女,竟是让姜老爷这个冤大头养了十几年。
那姜老爷年过半百,唯一的儿子竟不是亲生的,想想就惨啊!真让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