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得意安排制定了侦查方案。一组负责盯梢,摸清李大炮的活动规律。
他说:“给我紧紧地跟着,他就是老虎的屁股,不但要摸,还要给盯出一管子血来。一组负责外调,重点找那些与李大炮关系不好的人座谈,拿上显微镜,考古一样,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事出反常必有妖,魔鬼藏在细节中,如此,总会有所发现。一组负责突审,进行干煸,总会榨煸出些问题来。盯梢,外调,都要尽最大努力,为审讯提供炮弹,目标是最终一剑封喉,将其斩于马下。这李大炮,酒醒之后,追悔莫及,毕竟心虚呢。星期二一上班,就开上车,到了平乐寺,找到择地法师,要求给他算一卦,择地法师面无表情,问生辰八字,嘴巴中咕噜咕噜一阵子,李大炮等了半天,择地法师一惊,说:“不算了”,李大炮忙问,说:“择地大叔,怎么了,怎么说不算了就不算了”择地法师说:“你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李大炮说:“你看择地大师叔,我肯定是要听真话”,择地法师说:“假话不说,真话不全说,真话假话,价钱不一样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李大炮急了,说:“钱不是问题,你尽管开口”。择地法师说:“两千,一个子也不少。先梭皮,现钱,长麻吊线地矮起,二天叫我扛上蒿杆撵船,没意思。这个,假设你是屙尿用棕布虑的,我又是鸡蛋里能给你算出二两骨头来的,针尖就对着麦芒了,事情就逼呛着了”。
李大炮见拗不过,嘴一泄,眼睛一闭,急忙扯出一叠子票子来。择地法师包装好钱,扣上衣扣,又按了一下鼓起的包,虚瞟了他一眼,说:“阿弥陀佛,你无生命之忧,就是没有血光之灾,也有牢狱之祸”。
李大炮啊的一声,说:“大叔,大师,大师,大叔,有什么法术化解,我不会亏待你的呢”,说着就又将一万元的一坨票子往法师的桌子上砸去,择地法师说:“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屎都胀到屁股眼上了,才动手挖茅坑”。
李大炮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嘛,你老,佛门净地,料事如神啊,我今早上起来,眼皮子就跳给不停,你总得想想办法”。
择地法师冷冷地说:“办法还不是人想出来的呢?。这样,我给你画三道符,一道贴在你家里,一道贴在你办公室里,一道贴在你肚皮上,方可化险为夷”。
李大炮立马解开衣扣,敞开胸,择地法师摸捏了他的肥肉,伸出三根指头,比对了一下,说:“吃了人民的饭,长给人民看呢,足足有三指膘呢,马无夜草不肥啊,够称了,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没有错拿了的人啊,一点也不冤枉啊,嘿嘿”边说,边就在他的胸前画了一道符。
择地法师说
“这道符不能向外人看,天机不可泄呢,只要叫外人看了,就宋了,阿弥陀佛”。
李大炮说:“大哥,只要你帮我度过这一劫,那票子就不是个事儿”。
李大炮才一走,反贪局的几个人就按上去了,刘得意把证件一亮,说:“择地法师,刚才这人,是我们侦办的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他刚才给你说了些什么,你刚才给他说了些什么,你给他想了什么办法,做了些什么事情,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涉嫌贪污受贿罪的共犯了,是不是涉嫌单独构成帮助犯罪分子逃避处罚罪了,是不是涉嫌诈骗犯罪了,是不是寻衅滋事罪了,是不是以其他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了。给你说,检察官是走着站着的法官,法官是会说话的法律,检察官主导刑事诉讼,你不老实交代,那我们就比着箍箍选鸭蛋,先给你定性,你要么是包庇,要么是诈骗,要么是共犯,你前进三步死,退后三步死,原地不动死。你是在这里说清楚,还是给你换个地方说清楚”,法警波娃将手铐在手里甩着圈圈,舞动的直是响,做起带人走的架势。
本来择地法师正在高兴的兴致头上,用指头摁了这一等子票子,三指头厚呢,一个人在屋子里感叹吆喝:“吔,老天睁眼了,天上就是掉馅饼了,一下子就挣整了一两万了,晚上就又可以到寺庙旁的老董家的小媳妇那里困一觉了,干脆学那些首长包的法子也把她包了”。
可这钱还没有在包包里捂热,一下冒出这些人上来,有理把式的充歪人的样子,整得他一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哎,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不是没来头,是有来头,还来头不小,收的一两万元钱一下子成了烫手山芋了。
择地法师闷了一会说:“我不要钱了,不要钱了,行不,这样子就云里没有我,雾里没有我了”。
可那哪是他想的那个样子,说的轻巧,点根灯草。他可是摊上事了,这一伙人,狗吃烧萝卜,歪泄泄的,他几乎就是猫儿吃糍粑,脱不了爪爪了,就止不住浑身像是筛糠一样,抖起来了。
波娃儿说:“择地,你算人家前,算人家后,算到自己头上就没医就,你忘记了给你自己算一卦,还是收起你那套鬼把戏吧”。
择地法师喃喃自语:“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又大了些声音慢吞吞地说:“愿意下矮桩,愿意下耙蛋,愿意将一两万元钱交给官府。这人,这种人心里没事,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