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尴尬地避开银姬的视线,转头对上了李员外的小眼睛。
她立马道:“李员外,凶手抓到了吗?”
“这个……”李员外似乎有些为难。
不过他吞吞吐吐的不好说,一旁的银姬立马情绪激动,恨恨道:“是横波,是横波这个毒妇雇凶害我!”
叶清欢问李员外,“横波是谁?”
李员外叹了口气,“横波也是楼里的姑娘。除了银姬外,最出色的姑娘就是她了。”
干掉第一名,自己就是花魁了,要说动机,倒也成立。
叶清欢扫了一圈,“横波姑娘是哪一位?”
“回房去了。”李员外头疼地看了眼银姬,“刚刚被银姬抓伤了。”
没想到银姬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冷艳高傲的人,撒起泼来,与村头泼妇无异。
“主家,你不能因为奴家伤了脸,用不上了,就偏袒横波那贱人啊!她今日能伤我,明日就能伤害其他姐妹,只要挡住她成为花魁的人,她都要除掉。
就算现在楼里的姑娘都对她没威胁了,那主家以后就不买新的姑娘进楼了吗?那些姑娘就没有比横波更出色的吗?”
李员外也算好脾气了,被一个妓人这样质问,也只是无奈道:“我不是要偏袒她,是……实在没有证据啊!”
“怎么没证据,她收买了我身边的丫鬟小琴,小琴的房里都搜出了横波收买她的首饰了,若不是为了要害我,她一个楼里的姑娘,收买一个小丫鬟做什么?”
“可横波说那首饰是小琴偷的。”
“小琴若是要偷首饰,为什么不偷我的首饰,偷我的不是更容易吗?”
不知是谁在角落里暗戳戳嘀咕了句,“她偷过啊……”
银姬脸色不大好,“她是偷过一回,被我发现后就还回来了。”
叶清欢不解,“银姬姑娘,这样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留在身边?”
“我是怜她命苦,我要是把她赶走,她长得也不好看,他那个赌鬼爹就要把她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那种地方进去了,过不了半年,就被一张草席卷着扔乱葬岗去。
她跪着求我,给我磕头,保证不会再犯,我就给她一次机会,她后来确实没再偷我的东西,服侍我也算尽心,所以我就留下她了。
没想到,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居然联合外人害我!”
叶清欢问:“小琴呢?”
李员外拧着眉心,“被关在柴房里。”
这时,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伸着涂着红丹蔻的手扶了扶发鬓,“银姬,这不是很明显吗?小琴不敢偷你的东西,所以就把主意打到横波房里了,这是你和小琴之间的矛盾啊,关横波什么事啊,她也是受害者啊!”
“邢妈妈,横波是你一手调教的,而我是半道来的,你向来喜她不喜我,原先萧妈妈管着欢喜楼的时候,你还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后来,她被你用下作的手段挤兑走了,你就得意了,横波那些手段,就是跟你学的吧!”
“你……”邢妈妈不料银姬完全撕破脸皮,不留面子了,她转身冲着李员外哭诉,“主家冤枉啊,萧妈妈是自己走的,跟奴家真没关系啊,奴家在欢喜楼这么多年,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好了好了,”李员外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银姬的事还没完,你就别添乱了。”
叶清欢听了半天,这群人讲了一堆有的没的,但最关键的信息,居然一个人都没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