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接着说“听说李妃和陈妃她们都打发人,送了好多礼物。”
顾昕这回十分好奇“都送什么了?”
“李妃好象送了好些绸缎,陈设摆件,还有给孩子的玩意儿。陈妃也差不多,就多了一盒玉骨花鸟绢扇,一套书。张嫔和吴嫔送的差不多,张嫔还多送了些茶叶,说是公主以前在京里时喜欢建州茶,张嫔家中有人在建州一带为官,这茶是才从建州那边托人捎带来的。”
“都是有心人。”
顾昕就没打听宁城公主爱喝什么茶——主要是涂女官办事周到,这些事完全用不着她操心。
“娘娘,旁人送的礼物都是精心准备的,咱们的是不是太普通了些?”
顾昕笑了“你这么一说,好象是普通了点。”
无非也是些绸缎啊,器物摆设之类,中规中矩,缺乏新意。
唉,送礼当真是件难事儿。既想投其所好不同俗流,又不能太标新立异。一个不小心,没准儿送的礼不合人心意,反而得罪人。
比如吃的东西,顾昕自己虽然爱吃,可是不敢给人家送。为啥呢?因为长春馆俩孩子啊,大的还好,小的太小,生怕一个脾胃不合吃坏了肚子弄坏了身体,那可赔不起,真赔不起。
要给人送些玩意儿吧,又怕回头宁城公主说害她孩子玩物丧志耽误了读书。
“就这么送吧。”虽然礼物普通,但不出彩也不出错。
赵良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宁城公主真成了个大忙人,头一天出门去了万寿殿,第二日又去当年瑾太妃住过地方转了转,多半是怀念,凭吊之意,这次是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的,大概是想和孩子说说她们外祖母过去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长春馆天天宾客盈门,热闹得会宁宫这边都能听得见动静,谁让两边离得近呢。李妃也不病了,陈妃也痊愈了,吴嫔张嫔她们大家象谁约好了一样,一起奔向了长春馆,人人争先,生恐落后,只怕晚一步自己就被人超过去了。
香珠这么沉得住气,说话都变得酸溜溜的。
“这些人真会见风使舵,这一窝蜂的都去赶热灶了。个个都跟公主有一肚子话要说。李妃她们还好,伺候皇上的年头久,和公主过去见过,有几分面子情,其他人往上乱凑什么?好象公主真的认识她们似的。”
香露比她还酸“李妃她们认得公主?只怕公主记不住她们是谁。当年她们不过都是没有名分的妾室,上不得台面,能和公主应酬往来的那只有正……”
香珠猛的瞪她一眼,香露心里猛的一沉,赶紧把话咽回去。自家娘娘是贵妃,那也不是正妻啊!
皇上的原配正室是孟皇后,她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一看香露要下跪请罪,顾昕连忙摆手“好了,我不怪罪你,你说的是实话。不过你们也真该管一管嘴了,在背后这样议论着实不该,被人拿住短处,少不了要受一顿训诫。”
宫女刑罚很严,而且好多刑罚都能整得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现在会宁宫和从前不同,也常有人来,那些人可不是和会宁宫一条心的。就说涂女官吧,她办事是很得力,但顾昕能把她当成自己人吗?不声不响,不阴不阳,天知道她心里到底揣着多少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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