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时快步朝着敞开的房门,走了过去。
刚踏进房门,便一眼就看到了,蹲缩地上的花离,与其对面的竹篮子里,蜷缩着的小白狗。
小白狗看着花离的眼睛,显然十分警惕,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花时之前总是呵斥黑猫它们,不让它们在屋里乱喊乱叫。
所以,即便是被花离堵在墙角,小白狗警惕慌乱,也没有吠声。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花离立马意识到,是花时回来了。
果然,下一秒便听见花时的声音,从身后不远传来……
“花离?你在干什么?”
花时这个时候,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
她没想到花离会趁她不在,偷偷溜进她屋里……
还好白狐和黑猫都从后门出去觅食了。
听到声音后的花离,磨磨蹭蹭了半响,才扭回头看着花时,他眼眶有些红,声音语气中含着指责,
“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小白还活着?!”
这句带着怨怼的话一出,花时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她冷声质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忘了是谁不负责任地将小狗带回来,却连保护它的能力都没有,被奶活生生掐得只剩半条命,若不是我将它带回来,精细地养着,救活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它。”
她的句句斥责、质问,让花离的哭腔一顿,“我、我不是……”
花时沉声,丝毫没有因为他年纪小,就纵容他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不是?从它被你带回来,到奶将它弄得半死之后,你便没有资格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让我告诉你,是想继续让奶知道它没死,让奶发现了后,继续把它弄死?还是让奶在冰天雪地里,将它赶出去?活活冻死?”
花离拼命地摇了摇头,泪如雨下:“呜呜……我不是,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担心小白……”
花时皱眉,没有理会他的哭哭啼啼,“行了,现在你给我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没经过我的允许你就跑进来,真的是惯得你。”
花离僵立地站在原地,哭得摇头,不肯离开,“我不要!”
花时深深皱眉,她心里确实堵着一口气,冷声呵斥,“花离!你闹够了没有!”
花离埋着头,缩着肩膀,不停地流着眼泪。
这一僵硬的场面没有持续太久,院子里的花晓,隐约听见花离的哭声,和花时含着怒气的声音后,小跑着过来查看情况。
也正巧听见花时训斥花离的那一番话。
花晓虽有些震惊那小白狗还活着,但是也深知花离那楞头呆脑的样子,惹怒了花时。
她忙跑进来,将倔得跟头驴似的花离,拉了出去,“花离,你跟我出来!”
花离哭着,有些不情愿,他意图很明显,就是知道小白狗还活着后,想将小白狗带回自己的房屋里。
这是他的小白……
花离挣扎着,不肯挪动,“我不!我不要!我…花晓你放开我!我不走…”
但花晓不理会他的哭闹,任凭他怎么挣扎,硬生生将他拖了出去。
“你别闹了!”
花晓大声呵斥他。
“呜呜呜……”
花离哭得满脸是泪。
房屋里的花时,目睹这一幕,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她敛了敛心神,从木柜子里翻出,原主之前认字看书时,留下的毛笔和纸,墨条已经干得发硬了,花时加了些水,在木桌上研了好一会儿,才出墨。
粗糙的纸张,有些发黄了,一股子霉味,压在箱底不知道放了多久,不过在看到下边压着的几本陈旧的书籍,不难看出,原主之前虽是有看书练字,但并不喜欢。
包括她刚过来的时候,被李氏压着在屋里看过几回书,也练过字,也能明显感受得到……
在花辞远一直不曾考上功名的时候,李氏望子成龙,一度也想将这一想法,压在花时的身上,但古制里,女子不得为官进士。
她也听过李氏抱怨过她为什么不是个男孩,若她是男的,那么现在花辞远身上压着的功名利禄的重担,很有可能会落在她身上。
只可惜,在谢家上门求娶,李氏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候,李氏总算意识到,女儿家都是要嫁出去的,很利落地便做出了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