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时缩着脖子,将谢明池的手从腰上拉了下来。
她能感受到一股热流往脑门上窜,脸颊两边都有些发烫,这会儿虽没有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憋红了……
等花时缓过那股不对劲的气氛后,也没听到谢明池说话,抬眼,便看到身前站着的人,跟块木头似的,定定地立着半响也不动一下。
“谢、明池?”
花时觉得有些奇怪,伸手拉了下谢明池的胳膊,便立马察觉到他僵硬的胳膊。
谢明池故作镇定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真是的……不就是摸了下腰吗,至于这么没出息愣半天吗!
不过…媳妇的腰好细……
花时接着些微的光亮,看清了谢明池发红的耳根,和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懊恼之色。
心下微愣,不自觉地又觉得有些好笑……
花时轻咳了声,岔开了话题,说道:“今晚我们睡哪里?我看着这草地上,到处都是湿的。”
谢明池眨了眨眼,左右看了两眼,说了句,等着,便扭身朝着一处走了过去。
牛车上下来的五六个人,三三两两成堆,都围坐在各处的角落里,隐约还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只是三三两两的人,都没有要互相搭话的意思,都拉着自个认识的人作伴,旁的人也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虽说是一个村子一块出来的,但互相看对方的眼神都十分的冷漠,或者说是提防,互相都在提防着对方。
正想着,便见谢明池,肩上抗了块扁平的石头,脚步沉沉地走回来,“啪”石头砸在草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四处散开的人,听到这声闷响,也被吸引得扭头看了过来。
花时看着地上那块笨重的石头,有些汗颜:“你从哪里搬来的石头?”
谢明池指了个方向,说:“从那边的树林里搬来的。”
他说话的功夫间,又弯下腰,将那石头挪到了一棵树底下,并靠着,用袖子擦了擦石块上边脏湿的水迹。
花时站在边上看着他的一番举动。
谢明池擦了又擦,见石块吸了水,怎么擦,摸上去都是湿漉漉的,想了想,又从包袱里,拿了件自己备用着换的干净衣裳,叠了两下,放到石块上,拍了拍。
“今晚你就坐这睡吧,将就一晚上,等明天晚上到了镇上,再好好在客栈里歇息。”
谢明池看着她说。
花时的表情有些复杂,“那你呢?”
“我守夜,不用睡。”
守夜?
花时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吧,上半夜你守,下半夜我来守?”
出门在外,还是要注意些,白日里在牛车上,对面坐着那大娘,便来来回回不下打量了她好几次,回回的目光都落在她随身携带的包袱上。
到最后还没忍住打探了她是不是一个人,在得知她是与谢明池同出行的时候,似乎是忌惮谢明池,那赤裸裸的视线才收敛了些,变得隐晦起来。
花时也不是不知道她眼神里透露出的算计,知道她在打着坏主意,便才谎称了两人是夫妻关系……
谢明池还未说话,花时便自顾自地蹲下身,翻找起包袱的东西来。
看样子是默认了方才提出的话,谢明池想了想,便也没有再出声说话。
算了,只要他后半夜不叫阿时起来便可,守夜的活还是他来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