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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些拘谨的坐在吧台前的桌子上,小心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苏见夏盘着腿靠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时不时的滑动着两下,吧台后的微子启则是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好像在分神想着什么。
男人咳嗽了两声,起身从刚刚放到一边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绸布包裹的东西,放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的展开布条。
布条里包裹着的是一尊约莫二十厘米高的玉像,看质地应该是上好的玛瑙玉石,晶莹剔透,雕刻着的是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女。只不过玉像的下半身,有一小半却是鲜艳的红色,像是鲜血一样,与上半身的洁白有些格格不入。
苏见夏看了一眼玉像,雕刻的水平很是精湛,在这么小的玉石上能把少女的面容刻的如此清晰,想来那位作者的技艺一定很高超。
古装少女,再加上以玉石做材料,就像是前段时间在宋朝杭州见到的那些少女一般,温婉如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苏见夏总觉得这尊玉像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明明是纯洁的物品,但却好像附着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男人眼神复杂的看着桌上的玉像,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二位应该早就已经看出来了这尊玉像的特殊之处了。”
“纯洁之身却沾染污秽,只能是比邪更邪了。”苏见夏点点头,“说说吧,在这东西身上发生了什么。”
男人靠在座椅上,抬头看着天花板的灯光,“这件事要从我家祖上说起了。
我叫胡守玉,家在隔壁的通州市。我家祖籍是在豫南洛城,在几百年前,家中的一位长辈曾经经营着古董买卖生意,那位长辈据说有一双和常人不一般的眼睛,能看到常人所不能见到的东西,所以一眼便能看出古董的价值和来历。
有着这份本事,再加上家族中一些精通经商之道的长辈辅佐,我们胡家当时在豫南的古董行业可以说得上是独占鳌头,风头一时无二,但凡是有人淘到值钱的古董,都会送来让那位长辈鉴定真伪。亦或是一些民间的地下工作者,意外得到一些值钱的物件,也会带过来让那位长辈掌掌眼,开个价好出手,也因此,在行业内,那位长辈的地位也极其崇高。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那位长辈的晚年,他本以为这一生无风无浪,就此便可以退出江湖安享晚年了,也就在这时,有人给他送来了一个物件,说是自己在云南当地一个墓一个山里意外得来的宝贝,看着像是个好东西,但却看不出来历和价值,想让那位长辈给看看。
没曾想那位长辈看了那物件后,便当机立断从那人手中买下了那个物件,据说给出了极高的价格,那个价格基本上没人会拒绝,再加上那人也想卖给那位长辈一个面子,便顺水推舟拿了钱将那物件留下了。
那长辈收了物件后,对于周围人的询问还没来得及给出答案,便带着东西回到了家族的祖师堂中,关起房门,严禁任何人进入。
虽然那种情况家中众人也是第一次见,但大家都以为是那物件太过贵重,或是那位长辈看到了什么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才会有如此反应,便也没太当真。
但奇怪的是,那位长辈自己独自一人在房中待了三天三夜都没出来,也没发出一点声音,大家这才觉得不对劲。
别说是一个老年人了,就算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三天不吃不喝估计这会儿半条命也都没了,于是大家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违背那位长辈的意思,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但当大家推开门进入祖师堂后,却发现祖师堂内空无一人,哪怕是所有人将屋内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位长辈的一点踪迹。留下的只有那个摆在祖宗牌位旁的物件,和一张看起来是匆匆写就的纸。
祖师堂内除了正门,就再也没有其他门窗了,没有人知道那位长辈是如何消失的。
只有那张纸上写着:如果你们进来后寻我不见,便不要再费心思找我,我去了我该去的地方。这玉像你们千万千万要将它收好,不可丢失,也不可拿出来让其他人看见。从今日起,我胡家将会千百年长盛不衰,但若遇到家族生死存亡之际,便将这玉像取出,它自会助你们渡过难关。
虽然信上那位长辈并不让家里人找寻他的踪迹,但当时家族还是动用了业内的所有人脉,在国上下都搜寻了一遍,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人才就此作罢。
后来家族中人便听从长辈的吩咐,将这尊玉像一直珍藏起来,也真如长辈所说,无论是朝代更迭还是战火纷乱,我胡家的生意从未受到影响,直至今日,我胡家在通州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名门世家。虽然没有人提,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和当年那位长辈凭空消失以及这尊玉佛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这玉佛,在我家族中也算得上是传家之宝一样的存在。”
胡守玉说完最后一句话,才重新低下头,小心的看向对面的两人,却发现一个在对着手机屏幕捂着嘴偷笑,一个还在喝着咖啡发呆,没有一个人看自己。
胡守玉皱了皱眉,忍不住提醒道:“二位,这玉像的来历我已经说完了,二位有什么高见?”
两人似乎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没有任何反应,过了好一会儿,当胡守玉忍不住想要起身离开时,苏见夏才伸了个懒腰,放下手机。
“胡先生好像有些事没有说实话啊。”
胡守玉不动声色道:“苏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地方是欺骗二位的?”
“你们家族一直以来做的应该不是古董生意吧。”苏见夏换了个姿势,斜躺在沙发上,用手撑着脑袋,“我没猜错的话,其实你们表面上做的是古董买卖生意,但实际上却是,盗墓?”
“苏小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这种不干净的行当我们怎么可能做呢。”胡守玉反驳道:“苏小姐这么说是有什么证据吗?”
“那倒是没有,只不过我在胡先生的身上闻到了一种味道。”苏见夏眨了眨眼,“死人的味道。”
胡守玉脸色一变,但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这尊玉像应该也不是别人送的吧,而是你们家中那位长辈自己在墓中找到的,但却意外发现了它的特殊之处,所以最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可能是跟玉像签订了某种契约?协议达成,你们胡家就可以世代富贵了,至于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那我就猜不出来了。”
胡守玉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苏小姐确实聪明。”
“胡先生既然来了,就说明到了你这一代,这玉像出了问题?”苏见夏问道。
胡守玉低头叹了口气,“不错,家族世世代代都以为我们会一直这么平静下去时,却没想到最近,发生了一件天大的变故。”
“大概两年前,我有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从南诏远道而来。年轻的时候我们一起在美国留过学,两个人一起在美国摸过一些宝贝,也算得上是同道中人了,而且再加上很是聊得来,所以哪怕是很久没见,也觉得格外亲切。
本来我以为他只是路过通州,见一见老友叙旧,便选了个好地方,准备跟他喝一顿酒,聊聊这些年来各自的生活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