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阿哥与十三阿哥还好,受了九阿哥嘱咐,照顾侄女、侄子们,也挺尽职尽责的,盯着几个小的。
十四阿哥则是“以身作则”,先从小吃摊子上吃了一遍,而后就被黏在套圈摊位上来。
最远的奖品是个金兔子,巴掌大,就是空心的也得好几两,要是实心的,那就十两往上了。
次一等是两对羽毛鲜亮的鹦鹉。
再一等是活兔子,小笼子里装着一对小白兔,
最后两排就是兔子玩偶了,上一排是布偶兔子,下一排是瓷兔子。
今年是兔年,这个兔子也应景。
一个金钱一个竹圈。
十四阿哥豪气,直接抓了一把钱过去,换了二十多个圈。
这竹圈一尺来直径,套什么不还是手到擒来?
十四阿哥洋洋得意,决定要拿下金兔子跟鹦鹉,回去孝敬汗阿玛跟娘娘,到时候肯定能换个大荷包。
结果……
为什么会弹起来?
他不死心,又套了几回,居然颗粒无收!
满眼的小兔子,哪个孩子受得了?
十五阿哥吃了几口炸灌肠,也过来了,仔细地数了五个钱出来,换了五个圈。
他晓得自己力气不足,没看远处,就看跟前的两排。
他也想要套几个兔子回去送人。
他试了两回力道,最后三个圈有经验了,套中了两个兔子,一个瓷兔子,一个布兔子。
“中了,中了……”
十五阿哥欢喜的不行,小脸红红的,雀跃不已。
十四阿哥之前很是上头,手中一个圈一个圈的丢出去,这回听了十五阿哥的声音,有些冷静下来。
他看了眼手中的竹圈,这是第二次买的,只剩下两、三个了。
他看着远处的金兔子不死心,跟那个拿着长竹竿收竹圈的太监问道:“你们主子可说了,要是前两排没人套中怎么办?”
那小太监笑着提前鹦鹉笼子,将底下贴着的字亮出来给十四阿哥看,道:“要是剩下了,可以直接买,这个鹦鹉二十个钱……”
说着,他又指了指第一排的金兔子,道:“这个八十个钱……”
十四阿哥想了想,忍住了。
直接用钱换金兔子带走,好像是占九哥、九嫂便宜,不体面。
整个园子里欢声笑语的,有喜欢热闹的,也有受不了热闹的。
舒舒就带了荣宪公主、三福晋、四福晋、五福晋到宁安堂小坐,至于七福晋、十福晋跟九格格,则是正挨个逛摊子呢。
伯夫人这边早有准备,预备了茶水与点心。
这个就是不好称呼,从宗室论,这位是平辈,可是从舒舒这里论,这就是长辈了。
大家都也比较客气,跟九阿哥似的,将称呼换成了“县主”。
荣宪公主道:“之前跟祖母还提及您来着,等到回头天气好,您也过去坐坐。”
淑惠大长公主与荣宪公主现在住的公主别院,就在德胜门东边,跟这边一条街,就是二里地,中间隔着一个南北道,很是近了。
伯夫人道:“上回见姑母,还是康熙十二年,这都二十多年了……”
那是淑慧大长公主第一次还朝,宫里为了迎接这位公主设了宴,在京的宗女都去了。
三福晋则是看着舒舒,带了羡慕道:“这才是小娇娇呢,还没显怀呢,长辈就陪着了……”
舒舒拉着伯夫人的胳膊,毫不掩饰自己的依赖,道:“没有阿牟陪我,我害怕呢,现在才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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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带了不好意思,看着众人道:“谁晓得之前好好的,这害起了口来,那么遭罪,心里还容易委屈,想到什么吃不着眼泪就出来了,我们爷吓到了,就着急忙慌的搬出来……”
这也是给这次搬家一个合理说辞。
除了五福晋,小辈们都是生育过的,也都能体谅。
只有三福晋,趁着更衣的时候,叫了舒舒过去,责怪道:“你是不是傻?怎么能将搬家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就是真的如此,也得让老九在前头扛着,要不皇上跟宜妃母怎么想……”
舒舒晓得她是好心,也领情,只是道:“那是在宫里,什么都瞒不过皇上跟我们娘娘,我承认不承认的,两位心里也有数,总不能让外人以为是我们爷不懂事,无缘无故的非闹着这个时候搬家吧?”
关于两位皇子匆忙分户,外头是有些猜测。
三福晋消息不大灵通,也不知晓九阿哥与毓庆宫对上,只道:“那老九任性也比你任性好啊,这儿媳妇跟儿子能一样么?儿子不待见了,也就是训斥几句;儿媳妇不待见了,你看我先头的日子……”
她倒是没想到康熙头上,毕竟嫁进皇家这么多年,也没有与公公打交道的地方。
皇家的公公,更像是摆设。
倒是婆婆,磋磨人叫人心堵。
舒舒劝道:“不是都过去了么?长辈都有那么一段,喜怒不定的,只看好的……”
三福晋撇撇嘴,小声道:“好几年的折腾,说过去就过去了,一桩桩的,都记着呢。”
舒舒不好劝了。
疏不间亲。
不过南巡下来,她也跟荣妃见过几遭,算是见证了荣妃的变化。
去的时候,还有些易怒易躁;返程途中,却是沉静了许多,好像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有几分四妃之一的威严与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