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事了,没听说跟旁人有牵扯,桂元直接顶缸了。
顶缸?
九阿哥脸色涨的通红,咬牙道:“他就是故意的,晓得桂元真要出事,我不会白看着!”
就算到时候他不理会,旁人怎么看?
皇子的哈哈珠子,前程唾手可得,去跑到山林里猫了两年。
要说九阿哥不是主使,谁信?
先头朝廷去盛京审理人参桉的学士满笃,是不是也这样想的,才仓促结桉。
“好啊!老爷子会算计,这顶缸的不是桂元,是我!”
九阿哥想明白其中关键,气得差点跳起来,怒道:“这是平白给爷扣个黑锅!”
昨天他关心则乱,担心的是三官保仗着是皇子外公的身份大肆敛财,或者直接投靠到东宫去。
那样的话,往后他们兄弟都跟着尴尬起来。
就算是要给太子做奴才,也不是这个时候,更不要说他还记得妻子的话,盼着皇父长命百岁。
只要是皇父熬到古稀之年,说不得能把太子送走了。
就算送不走,那自己都能直接养老了,谁稀罕去给太子当差?
五阿哥听了皱眉,道:“怪不得大舅那边前些日子打听了两回你的银子……”
九阿哥之前只是想着让郭络罗家老实下来就行,不必赶尽杀绝,好像他们兄弟没人情味儿似的,现在却觉得碍眼了。
他看着五阿哥道:“五哥,还是换个司仪长吧,道保为人子者,等老大人回来,少不得要回去尽孝,换个轻省差事更好!”
五阿哥听了,有些为难道:“他现在的资历,也不好补缺。”
八旗的旗缺都是有定数的,本在固定的范围择选。
很多都是世职世官人家。
郭络罗家后抬旗上来的,没有根基。
之前得了一个三等侍卫,就已经不容易。
九阿哥道:“那就给桂丹补缺,空出侍卫来,让道保挂二等侍卫去……”
五阿哥看着九阿哥,有些不忍心,道:“就算直接补二等侍卫,也就是看大门的,大舅也四十来岁了……”
九阿哥看着五阿哥,恨铁不成钢道:“是舅舅跟外甥亲,还是儿子跟老子亲?五哥你要是留着他,往后盛京一家人来了,你那府里日子能消停么?”
五阿哥也知晓远近。
九阿哥脸也耷拉下来,道:“反正郭络罗家回京,弟弟是不打算搭理的,也就是他们现在不在内务府了,要不然不收拾一回不算完!要是五哥您老是心软的话,那我可要恼了!”
五阿哥忍不住,恼着拍了他一下道:“是兄弟近,还是舅甥近?我不偏着你,偏着谁?”
九阿哥冷哼道:“怪不得八竿子打不着的宗亲,都惦记着从我这里借钱,我之前还纳闷呢,这借得着么?我就算真得了汗阿玛五十万两的贴补,也跟他们不搭界,怎么就能腆着脸呢?原来根子在盛京!为什么汗阿玛彻底禁止了宗室采参,还不是因为这些年人参值钱闹的,结果好么?他们指定以为禁了他们采参,爷借着内务府便利,独吞了大头,才这样不忿,打着借钱的名义,想要分润一二……”
按照之前的旧例,宗室都可以派人采参,和硕亲王可以派一百四十人,最低的奉恩将军可以派十五人。
这些人每人领一张参票,就可以跟着进山采参,采出来的人参,缴纳少量的税银,就归王公所有。
现在一斤好参六十多两银,就是寻常的,也是二、三十两。
采参跟捡钱似的,自然多多益善。
宗室们恨不得一年十二个月都安排人手在山里。
如此一来,内务府这边的采参牲丁,则不能足额缴纳人参。
内务府每年的人参数量,从每年将近两千斤,降到八百多斤。
因此去年宫里才下令,停了宗室采人参。
五阿哥也明白过来,瞪着眼睛,道:“外头以为老大人折腾人参是你安排的,银子是你收了……”
九阿哥点头,道:“要不然他们怎么惦记着从我身上抠银子!”
五阿哥也不高兴了,道:“怪不得他们安排桂元进山,要不然的话,桂元怎么会是白身?上书房出来的皇子伴读,一个盛京内务府七品笔帖式也不能补么?”
九阿哥磨牙道:“所以这样的人家还搭理他们做什么?桂元也不是旁人,也是他们的堂亲!”
他们越是压着桂元,九阿哥越想要抬举。
“我在御前说了,要给桂元赎买,到时候桂元直接给我挂侍卫……”
皇子府的文缺没有了,不过没有关系,侍卫缺还空着一大堆。
五阿哥没有异议。
他当然记得桂元,是弟弟身边哈哈珠子里最老实听话的,本以为能长长久久的使唤,结果让郭络罗家带回盛京了。
天色不早,到了用晚点的时候。
兄嫂正赶上饭时,就没有不留客的道理。
舒舒没有并席,叫人开了两桌。
她跟五福晋在东次间,九阿哥跟五阿哥在西次间。
膳房里常预备着鸡汤与牛肉汤,临时加菜也方便。
她就吩咐人加了牛肉丸炖萝卜锅子,鸡汤小白菜,拔丝奶豆腐,粉蒸肉。
剩下几道菜,就是小菜为主,芥末木耳、蓑衣黄瓜、红烧茄子丁,干煸豆角。
还有两碗牛奶炖鸡蛋。
舒舒这些日子,老是半夜腿抽筋,就开始补钙了,所以每餐都有奶食。
五福晋是晓得这边伙食精细的,虽不像旁人家那样八碟八碗、大鱼大肉,却是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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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却怪,只觉得这牛肉太过腥膻,闻着味道有些大。
等到牛奶炖蛋上来,五福晋端起来,觉得更是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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